随着前方的九号车厢传出惊叫声,维诺和魁奇毫不犹豫地拔腿赶去。
前进到车厢内,维诺可以看见安克烈正用手中两把烈火覆盖的刀刃抵御着一只浑身泛着雷光的熊猫。
那只巨型猩猩则裹挟着一个穿着红色礼服的女人,向着车顶爬去。
“意思是要把我们引到车顶吗......”维诺见状说道。
“这是......”
就在此时,维诺背后猛然传出了一阵狂风,将维诺向前轰飞出了数米。
“符刃的效果!”
维诺在被那股狂风冲飞的第一秒就已然意识到了袭击到了自己是什么。
毫无疑问,魁奇遭到了袭击,所以先前维诺交给她的那把符刃的能力触发了。
但比起魁奇,维诺这会儿更需要担心自己,因为他被那道狂风轰出的方向正是安克烈和那只闪电熊猫僵持着的地方。
维诺的身躯朝着那只闪电熊猫飞出,他的瞳孔微微收缩,“真的假的,撞上这玩意会不会直接被烤焦。”
他反应神速地唤出了血色刀圈围绕在自己的身旁,锋利的血色刀圈在空中舞出了一圈圈弧光,径直将碰触到的那只熊猫斩杀开来,熊猫的身躯多出了数道深入骨髓的刀痕。
“希望列车总站没有把这种生物当成国宝。”维诺有惊无险地望着瘫向地面的熊猫,此时他的身体已经被熊猫身上覆盖着的闪电所波及,麻痹得近乎无法动弹。
这时魁奇带着的符刃的能力已经退散而去,她用两只手臂护在了自己身前,眼睛被那股狂风刺激得近乎睁不开来。
“所以是什么玩意袭击了我。”魁奇强撑着睁开双眼,这时她的眼睛已经被刺出了泪水,她倒是开始佩服维诺能够一直把那把符刃带在身边了。
“那玩意是看不见的,而且它全身都有毒性,只有在碰到你的时候才会显形,样子是巴掌大的一只水母。”安克烈在摆脱了那只熊猫之后,就直接半跪在地上,嘴唇呈黑紫色,脸色铁青无比,整个人的力量都像是被掏空。
“我说这么弱一只熊猫为什么你能被缠这么久,原来是中毒了。”维诺的身体这时候也已经从电磁的麻痹中恢复了过来。
他活动了一下肩膀,血色的双瞳扫向了这个车厢内部,“除了那个女人,还有其他乘客被卷入其中吗?”
“没有,其他乘客都已经到隔壁的车厢去避难了.........”安克烈言落,闭上了双眼,彻底失去了意识。
“他不会死了吧?”魁奇已经在自己的身旁设置了三个机枪匣子,她有些惶恐地望着周围,“喂喂,我可完全感受不到有那种东西存在啊。”
“站在我旁边,不要离太远。”维诺语速极快地说道。
“你有什么办法吗?”魁奇观察着这节变得有些空荡的车厢,手背上流着冷汗地问道。
她自然是不可能控制那些匣子机枪乱射的,一方面子弹有限,另一方面容易引起隔壁车厢的乘客的惶恐。
维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在双瞳变成血色的情况下,也就是五感最灵敏,以及拥有着注射血清后得到的危险感知能力的时候。
随着他的大脑内像是一根弦被拨动,他在一瞬之间做出了反应,身旁围绕的血色刀片朝着右侧凝聚而去,扩散到了最远的一米范围,将碰触到的事物切裂为了两半。
随着那只水母现出原形,它倒下了地面,蓝色的血液从它身体的断口中如同瀑布般狂涌而出,染湿了整片地板。
“为什么这么小小一只的东西出血量这么大......”维诺挑了挑眉,望着自己被染脏了的鞋子说道。
“比起这个!那个女人可是被抓到上面去了。”魁奇望着一脸平静的维诺,着急地说道。
“等一下,我先看看这家伙死了没有。”维诺俯下身,检查了一下安克烈还有没有呼吸,“还好,他不至于毒发身亡,这会只是晕倒了。”
“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我们跟着一起爬上去吧.......”魁奇有些慌乱地说道,她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决策的能力。
“就是得爬上去,它把乘客带到车顶就是为了引诱我们上去,估计上面这会还有几只怪物在等着我们,不过也不得不上去就是了,”维诺瞥了一眼魁奇说道:“还是老样子。”
“我劝你最好别跟过来,我如果不上去损失的就不只是列车币还有等级点了,我那两件异界装备估计也拿不回来了,所以我不得不去。”维诺靠在了一扇破碎的窗户边上,探出头看向外头确认了一下情况。
魁奇沉默了两秒后,抿了抿嘴说道,“我跟你去。”
“你应该没有理由跟我来才对,这会你的护身匣子也快用光了,不要只是因为面子就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性命比这要重要很多。”维诺的手已经攀在了列车的外部。
在注射了血族强化血清后,他的身体素质远远地超过了普通人,想要爬到车顶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那你的性命是什么啊?”魁奇浑身颤抖着说道,“我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要为了别人拼上自己的性命。”
“我是吸血鬼,命还是多几条的,”维诺叹了口气,“再说如果你没事坐趟列车,突然被一群怪物抓走了会是什么感觉......”
维诺一言落下,毫不犹豫地攀上了列车的表面,向着车顶而去,列车正在高速行动着,所以维诺攀在列车强烈震动着的表面格外危险。
他望着漆黑一片的隧道,仿佛又听见了从那间幽静的地下实验室里传来的无助的惨叫声,还有电锯高速转动着的刺耳声音,这种幻听症状已经陪伴了他十年的时间。
如果说他本来有可能会因为在那所孤儿院的经历而变得极端,甚至具有施虐倾向,那就是他极度理智的大脑以及从未失去的同理心在提醒着他做一个中立友善的人。
以至于他确实很难忽视那些在他眼前求助的人,因为那样就像是在背叛过去从未得到救赎的自己,不管是尤澜还是鬼钥,还是眼前这个被抓走的陌生人,他都不能坐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