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端着手里的高脚杯从桌前缓缓站起。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个私家游泳池。这个时候的游泳池里正有几个穿着比基尼的n感女人在水里游泳嬉戏。
赵平看着那些年轻的女人在阳光下肆意的玩闹追逐着,唇角边渐渐的有一抹冷酷的笑容凝聚。
“老狐,你再去查一查,务必死要见尸活要见人。”
老狐默然退下。
赵平继而的将手里的一杯红酒一口喝尽。很奇怪,明明心里对这个儿子务必的怨愤,可现在听说他出事了,他的心里却是没有半点的成就感。
难道是他的父爱开始泛滥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赵平自己就摇头呵呵笑了。
绝对不可能。他对江慕城这个自己最爱女人生的孩子都没有那么强烈的舐犊之情,霍靳琛?更是不可能的!
赵平想了想,最后觉得最大的可能大概是他觉得霍靳琛死得太突然,太意外了。这种突然这种意外,让他没有半点的成就感。
眯了眯眼睛,他转身又坐回大班椅里。伸手打开抽屉,他从抽屉里缓缓的拿出霍靳琛母亲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高贵雍容。
赵平长满老茧的一只手轻轻摩挲着那张照片,脸上的神情渐渐阴翳了起来。
“你在那里最好保佑你的儿子没有死。要是他真的就这样死掉了,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他的老婆孩子的。”
照片上的女人依旧是雍容华贵,赵平唇齿却是渐渐发冷起来。
他是个绝对不会让自己不舒坦的人。要是别人让他不舒坦了,他也会让那人不舒坦的。
霍靳琛要是真的死了,没有了目标的他创造目标,也要让别人过得不舒坦。
海城最好的医院里,昏迷的木青舒做了个梦。梦里的她回到了今天的早上。
霍靳琛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站在他们卧室的床边。
“小舒,我爱你。”他轻声的呢喃着,继而就是弯下腰在她和小白的脸颊上分别的落下了一个浅吻。
床上睡觉的她当时朦朦胧胧的还嘟哝了他一句,都老夫老妻了还那么肉麻。霍靳琛听到她的嘟哝声,莞尔的轻笑着,似乎又低声的在她耳畔边说了什么。但床上躺着的她当时睡得太沉了,根本没有一点要清醒的迹象。
他口袋里的手机这时似乎又振动了一下,霍靳琛这时才像是带着不舍和眷念转身又走到婴儿床边抱了抱小元。
昏迷中的木青舒看到霍靳琛在放下小元后才离开了卧室。他离去的身影似乎是带着某种的决然。她有些急切的想要去扯住霍靳琛离去的身影,但她发现她一走上前,身子就直接从他身体里穿透而过。
她这时才愕然的发现梦境里的她根本改变不了什么。若是想改变,只能让床上躺着的那个她醒来将霍靳琛给阻止了。但显然,床上的她睡得极为香甜,一点都没有要清醒过来的迹象。
木青舒心急如焚,梦也是在这时戛然而止。
下一刻,她人就从梦中惊醒过来了。
鼻子间有浓烈的酒精味在弥漫,她微怔了下才从梦境中脱身而出。
“夫人。”边上的福婶看到她醒来了,连忙带着霍小白上前。霍小白看着她惨白没有血色的脸,胖嘟嘟的小手连忙握住她的手。
“福婶,霍靳琛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木青舒喉咙沙哑干涩。
她一醒来,现在最关心的也是霍靳琛的最新情况。
福婶脸上的表情一恸,也是一把握住木青舒的另一只手,“夫人,小白小元现在都还很小。你千万要多为他们想一想。”说到这里,福婶看了小白一眼,热泪就直接盈眶了。
两个孩子都还那么霍先生突然这么一走,夫人以后要怎么带两个孩子啊。
福婶的哭声无异于是给情绪几近崩溃的木青舒予沉重的打击。木青舒反手将福婶的手臂扯住,尖利的指甲直接扣进福婶手臂的肉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她抑制不住心里的烦躁,朝着福婶就吼道。
福婶哭得更加崩溃了,“夫人,警察局那边说大楼里有两具尸体被炸得血肉横飞,面目全无。这两具尸体的其中一具已经被证实是当天的闹事者阿封了。另一具尸体”福婶抹了一把泪,声音哽咽,“是先生!”
忽然间一种感情轰然倾塌的感觉在心底荡开。她全身像是被人放入冰窖里,猛打了个寒颤。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强撑着虚弱的身子就要从病床上下来。没有亲眼见到霍靳琛的尸体,她才不相信霍靳琛就这样死掉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