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晓梦在离合苑门口挡住她的路。
“小碗,你好没规矩。”她手里拿着一根竹棒,头发还没整理,像极了丐帮帮主的女儿。
怎么办,好想笑。
晓梦似乎察觉到她的意思,又气又恼,“春心,带走。”
春心从她身后走出,不太情愿的拉住赵婉晚的衣袖。
春心其实只是碰到她的衣服,根本没用力,她们带她走的时候,赵婉晚也根本没想跑。
怪无聊了,去看看也不错。
她们把她带到胡府一处偏僻的竹林。
“这地方不错诶。”赵婉晚稀奇得很,左摸摸右摸摸,“诶,这竹子好像甘蔗诶。”
晓梦无语了,“那是墨竹。”
“墨竹,对了,我的墨竹去哪了?”赵婉晚挠头开始想,好久没见到墨竹了。
晓梦一度以为赵婉晚疯了,或者在装疯卖傻。
“春心,把她给我摁倒。”晓梦拿着一片极薄的刀片向赵婉晚慢慢走近。
春心犹犹豫豫不敢动,赵婉晚往后退了一步,“姐姐,你来真的?”
“阻碍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她脸上是偏执的疯狂。
这个疯子赵婉晚可挡不住,她乘着春心不敢动手,拔腿就跑。
竹林很大,重重叠叠的叶子几乎一模一样,叶子遮挡住阳光,赵婉晚都快分不清方向。
她就一直往前跑,想着这样总能跑出这竹林。
恍惚间,晓梦的叫骂声越来越远,那座在西南见过的竹屋好像又在眼前。
她再次走了进去,只是这一次别无选择。
流渊坐在里面弹琴,她进去琴声刚止,他双手放在琴弦上,白发被门煽动的吹起,翩翩然若少年。
他对她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
“赵小二,你怎么这么多仇家啊?”他又拨起弦的第一个音,沉稳清澈。
“有吗?”赵婉晚想起了她被下的毒,“那就算有吧。”
“为什么你的竹屋会在江南?我上次记得明明是在西南。”
流渊停下手里的琴弦,他笑了一下,“不过都是幻术罢了,也就是你说的仙法。”
赵婉晚眼睛冒光光,“那我可以学吗?”
若是她的酒楼也这样,那肯定很火热。
“不能。”流渊继续弹奏。
他弹的是古琴,声色厚重,在散漫中倒也极具气势,像极了他这个人,明明看起来淡泊从容,却又偏执强势。
流渊和古琴,倒也相配。
后来流渊没把她送到离合苑,把她送到了萧随的院子。
萧随院里灯还算是敞亮,赵婉晚走进去看,好吧,是想看看鲜花饼还有没有。
但当她一看到萧随,心里的委屈就憋不住了。
小姑娘可怜巴巴地拉着他的衣袖,瘪着嘴,越想越气,越气越想哭。
萧随摸摸她的头,认真的用干净的手帕替她擦干净眼泪和鼻涕,没有任何的嫌恶,也不带任何嬉笑。
他总是这样,平时爱与她闹,却总能在她需要的时候沉下来,替她托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