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公历十一月初,王旭在辽阳政局稳定,工作安排妥当,就将政务交给一个名叫陈天华的人民档档员。
陈天华原本是华兴会的高层,他在日本筹备同盟会时,得到了陈克拜托徐锡麟转交给他的信,便放弃了即将得到的同盟会职位,来到了上海。
但由于消息落后,他到上海时,陈克已经死了,于是在上海人民档成员的介绍下,成为了人民档员。
后来王旭在东北以人民档成员自居,并公开以陈克的论述来做理论指导,于是人民档在得到消息后,便被上海档部派到东北,与王旭取得联系。
王旭在见到陈天华后,坦言自己是陈克在美国留学时的混血儿同学,和陈克一样信仰马克思主义。自己还有个双胞胎弟弟,同样也接受了马克思主义的熏陶,他还和陈克合作了写过一本《新中国人的政治生活建设》一书。
他们三个今年一起回国筹建革命工作,陈克去上海筹建人民档,自己去东北准备起义,而自己弟弟则去了杭郡与他女友兴办教育。
陈天华也看过《新中国人的政治生活建设》,知道写下那本书的是一个名叫王旭的华美混血儿,当场信了大半,便当即加入了辽阳小政府,当上了王旭与上海人民档的联系枢纽,并逐渐成了他的政务副手。
而王旭自己,则偷偷将头发颜色染回,以去拜访朋友为名,带上了行礼和自己抽空去美国申请的专利,回到了杭郡。
王旭七月底离家,至今已经过去三个多月。
当他走到原招富旅店的一楼门口,便看到了门口树立的牌子:“欲入西湖女子学堂,请上二楼。”
王旭走上二楼,便看到苏梦雨再给四十多个年纪各异的女生女孩们讲着近代历史。
看到走上来的王旭,苏梦雨愣了愣,连忙放下手中的课本,扑到王旭怀里,轻声啜泣起来。
见她这么做,王旭也愣了,难道自己认错人了,这其实是苏梦晴?
王旭抚了抚她的背,问道:“你哭什么?”
“你一个人出去了这么久,这期间一点消息都没有,我担心害怕你会出事。”
“对不起,我也没想到,这年代的船会开得这么慢。”
“嗯。”“苏梦晴“放开了王旭,擦了擦眼泪。
“对了,这学校里怎么都是女的?”
“光绪染上禽流感死了,所以科举并没有被废除。普通百姓对新式学堂没兴趣,家里有钱的又都瞧不起我和姐姐的年纪,都把孩子送去其他学校或者外国去了,愿意把孩子送到我们这里的,都是想让家中女孩子见见世面的家长,男生太少了,还都是盯上我和姐姐的,女生家长们又必须要求男女分校,所以我们干脆不收男人,只收女孩了。”
“原来如此,挺好的,你们都教到哪个部分了?”
“我教的英语、历史和生物课,差不多快把高一上学期的内容讲完了,姐姐的物理数学哲学化学,大概才分别讲了一个单元的内容。”
“那工厂的事情呢?办起来了吗?”
“没有,去一趟英国比去美国更远,那个官二代哪有这么快回来?”
“嗯,你姐人呢?”
“她染上流感了,怕传染给孩子,在床上躺着呢。”
“嗯,我去看看她。”
。。。。
见到王旭,苏梦晴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你是怎么染上这个病的?为什么家里其他人都没事?”
“刘老爷家的仆人去上海进了一趟货,把刘家小姐传染了,刘家小姐在我们这里听课,知道她感冒以后,我及时把刘小姐赶回家让她歇着了,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传染了。”苏梦晴咳了两声,又说道:“至于别人为什么没事,因为我才刚发病,就算传染到她们身上了,她们也还在潜伏期呢!”
“你发病多久了?”
“一天左右,昨天晚上就开始感觉有点不舒服,今天早上醒来就发高烧了。”
“吃药了吗?”
“吃了中医大夫开的中药。”
“哎,你现在渴不渴,我喂你喝点水吧?”
“嗯。”
王旭到拿起旁边放着的保温水壶,用陶瓷杯子给苏梦晴倒了一杯水,与此同时,从存档空间替换出一包奥司他韦颗粒,倒入杯中。
苏梦晴喝完王旭送的水,苦笑道:“我的嘴好苦啊,连喝口水都觉得苦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