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法家堵了很多虫。
一群雌虫众星拱月般站在一个雄虫身后。
这个雄虫明明长了一张老实端正甚至有些粗犷的国字脸,却把眉毛修得很细,擦了厚厚一层粉底,抹了个大红唇,要多涨眼睛就有多涨眼。
每个月这群虫都会来收“税”,时间不定,凭心情来收一转。
赤法提前准备好了一袋晶石,这个雄虫瞥了一眼袋子里的钱,就像扔垃圾一样扔给了身后的雌虫,说:“不够。”
“明明和上个月的一样多!”赤法瞪着他们。
雄虫今天心情不好,垮着一张妖艳脸,“谁说这个月不加钱?你说的?你做主还是我做主?”
其他雌虫把玩着手里的电棍,威胁的意思很明显。
赤法恨恨的瞪他们,最后缓缓低下头,暗红的长发遮住她的脸,“我没钱。”
雄虫心浮气躁的揉自己的太阳穴,说:“砸。”
一群雌虫得令,要冲进去。
“不行!”赤法张开双臂阻拦,“这次不行!只、只要别砸,我、我下个月交两倍的晶石。”
“现在交。”
“我没钱。”
“给我砸。”
“不行!”赤法妥协,“求你,别砸,我,我愿意用其它东西代替!”
以前她不在乎,可现在她有“铃姐姐”了,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砸!
雄虫烦躁的抓住她的头发,揪着她的脑袋摇晃,“跟我叫条件?你配吗?下水道的臭虫!”
赤法咬紧后牙槽,拳头捏得死紧。
雄虫本来就是来发泄的,赤法正好撞他手上。
“我好久没看宠物表演了,你给我当一天的狗,我就做慈善,不砸你的狗窝。”雄虫推了她一把,松开揪住的头发,“怎么,不愿意?”
赤法脖颈的筋憋到暴起。
雄虫居高临下,“趴下,学狗爬。快呀!”
赤法捏紧的拳头松开又捏紧,缓慢弯下腰,屈下腿。
“等会儿。”
赤法动作一顿。
雄虫兴致缺缺的说:“衣服脱了,哪家的狗穿衣服呀?”
“不行!”赤法捂住自己的衣领。
身后的雌虫提醒这个雄虫:“农先生,别过线了,队长应该不会喜欢你看到别的雌性的身体。”
农世诚拧起细眉毛,脸上的粉让他白得像个鬼,凶道:“你在教我做事?什么时候我玩条狗也要被你管?继续脱!”
赤法纹丝不动。
农世诚暴怒:“快点!”说着把开口说话的那个雌虫的电棍抽走,按下开关发出兹兹的电流声。
“快点快点!给我学狗爬!”
电棍眼见着就要招呼到她身上。
“你们在干嘛!”
一道被压低的声音冷冷传来。
孟陵赶到了。
赤法慌张了一瞬,随后灵巧的躲过电棍,朝孟陵跑来,“铃,你、你先回屋,帮我照、照顾奶奶,她、她单独在屋里,我担心她……”
孟陵深深看着她。
明明还是那双眼睛,却仿佛看穿了所有的借口和遮掩。
赤法觉得自己现在非常非常的难堪,比让她学狗还难堪,一种说不清的情绪疯狂涌上来,叫她鼻子发酸,眼眶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