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家里只有奶奶和杜微尘,奶奶那么大年纪肯定不会再出什么事。
难道会是小尘?
牛氏打不成她的主意,又对小尘下手?
如此想着,杜寒云顿感心急如焚,一刻也不敢再耽误下去。
原本打算买桐油纸,准备试着做大棚,也顾不得买了。
而是皱着小脸,推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想立刻回家。
柳氏跟杜思危不明就里,以为她真的生病了,非要带她去看郎中。
杜寒云无奈,只得附在柳氏耳边小声告诉她,是葵水来了。
反正她回家没多久,柳氏摸不准她的准日子。
柳氏了然,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放心。
然后给杜思危使了个眼色,声音坚决的说道:“回家,现在!女孩子的事你不懂。”
杜思危怔了一怔,忽然明白了,心疼的开口:“云儿,爹背你走。”
杜寒云听了很感动,脸也不禁红了,摇摇头:“爹,您还要抗棉花布料,我自己能走。”
杜思危不再坚持,四人一起出集,去河边坐渡船。
可杜彩凤却出各种幺蛾子,又是上茅房,又是脚抽筋,以各种理由推脱磨蹭。
她的反应让杜寒云更加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心焦灼如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不敢跟爹娘说,只能威逼利诱杜彩凤快走。
终于到了河边,已是太阳偏西。
摆渡的老大爷正坐在河边等客。
杜寒云最后一个跳上渡船,开口急声吩咐道:“船家,开船。”
老大爷却摇摇头,回道:“再等等吧,单是你们四个,走不着。再说,日头就要落山了,这是今儿最后一次摆渡,别落下人,要不,他们得在镇上过夜。”
可杜寒云却等不得,急声说道:“船家您是好人,那天我身上没有一分钱,您也让我上船了。今儿,我家里有急事,必须马上赶回去,给你两倍的钱,行吗?送完我们,你再加划一趟,也不吃亏。”
杜寒云知道坐渡船的都是杜家坪的人。
河对岸只有杜家坪。
杜家坪三面环山,一面环水。
坐渡船的本就不多,船家凑人走,能省一趟是一趟,她能理解。
船家却依然摇头,应道:“我不图钱,在这摆渡船不过是图个给乡亲方便,再等等吧,太阳落山就走,估摸着也就半柱香的时间。”
别说半柱香,即便是三息她也等不了了。
可又不能直说原因,让杜彩凤听见。
情急之下,她只得走到船头,凑近船家耳朵,小声说道,“我幼弟今儿进山砍柴,我这眼皮一直跳,可又不敢跟爹娘说,怕他们禁不住。求您现在开船,回家若幼弟没回,进山寻找还来得及,再晚,只怕就凶险了。”
船家一听,这才答应,点篙开船。
上了船,杜彩凤则一反常态,嘴就没闲着,聊东聊西,挺高兴。
柳氏见她开心,怕没打发她满意,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自然是极力敷衍着一起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