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弄的,怎么能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杜思危心疼的直摇头,“太不是东西了!”
“老二,问问你的好女儿,她是不是东西。若非,今儿我怎敢过来多问一句?可女儿比我命更重要!天下当娘的都一样,我若不管,难不成让她不定什么时候被害死?”
牛氏这回答也绝了,她在为自己辩解的同时,以做娘的身份,博得老太太跟柳氏的同情。
杜寒云却不吃这一套,嗤笑道:“大娘,你这娘是娘,我娘就不是娘了?你把我偷嫁出去的时候,可曾将心比心想过她的感受?”
一句话,把牛氏问了个哑口无言。
老太太听了也不禁微微点头。
杜彩凤见势头不对,话题跑偏,
她“哎吆!”一声又将大家的注意力转移过来。
在众人的眸光里,贝齿紧咬下唇,微闭着眼睛,一手抱着受伤的胳膊,身体剧烈颤抖着,摇摇欲坠,看着好像随时要倒下的样子:“娘,疼死我了,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牛氏一听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哭道:“彩凤,呸呸!不许说死,你死,娘也不活。”
杜思危夫妇则在一旁手足无措,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牛氏双眸喷射着火焰,望着他们,就像不共戴天的仇人。
杜寒云实在不想再看杜彩凤的表演,拍手笑道:“货真价实的苦肉计,绝了。堂姐!好莱坞欠你一个奥斯卡小金人,我没服过谁,就服你!”
杜彩凤一听,挣扎着推开牛氏,眼一闭,咬破自己的嘴唇,睁开眼,吐了杜寒云一脸血沫子,咬牙恨道:“真是气到我吐血,我呸!苦肉计?你也配!”
她踉跄着走到门口,伸手指着门框半人高处,一根凸起的木头楔子,“这木头楔子,从爷爷在的时候就有,你不知?我是不是该感激你,手下留情,没有让楔子划过我脖子,割喉而亡?”
这翻言行,流畅而自然,完全没有卡顿。
就冲这精彩而又逼真的表演,杜寒云在心里给杜彩凤跪了,拿小金人真不欠。
别说演戏,单是这种苦肉计,她就做不来,那是货真价实给自己动刀子。
这杜彩凤实在是太可怕了,能对自己狠心的人,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杜寒云上炕,坐到老太太身边,不再跟她硬碰硬,杜彩凤太可怕,完全没有底线,超出她的想象,还是交给老太太来摆平,她是长辈,她不敢怎样。
当然,退一步不代表她认输认怂,而是为了将来更好地赢。
老太太了然她的心思,轻轻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而后慢悠悠的开口:“老二媳妇,你去把创伤药拿来。”
柳氏答应一声,撂帘走出里间。
“彩凤,看在奶奶的份上,别跟你云儿妹妹计较了,今儿她差点折在鲁家,刚回家尘儿又出事,任谁也架不住,难免情绪失控,你多体谅。一会你二婶拿了药,抹上,三天后就能好了。唉,我也乏了,你们都去吧,谁也别折腾了。”
老太太说着挥挥手,疲惫而是心累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