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母干脆直接问道:“你不是怀孕了?”
母亲的话一下子提醒了景腾,她居然都忘记了这一茬儿,细细一算,她的月事确实错后了有一周了。
景母看她瞠目结舌地愣在那儿,心里大概有了七八分的底,便说:“一会儿,让桑榆陪你去检查一下。”
景腾使劲儿地抓了抓头发,问:“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桑榆他爸也知道了?”
景母撇了撇嘴,说:“哼,就是那个老家伙先发现的,他想孙子都想疯了。妈说句自私的话,如果不是因为桑榆这个人好,妈真不想让你四十岁了还生孩子,以后你会多受累啊。”
景腾笑了,说:“估计,我要是说我不生,他爸就得立即逼着我跟桑榆分手吧?”
景母看着女儿,问:“你在乎他的态度吗?”母亲从女儿的脸上看出了她这段时间的变化,如果是以前的景腾,她一定不会屈服的,恐怕桑青阳越是着急要孙子,景腾就会偏跟他对着干。骄傲如景腾,怎么会任别人拿生育这件事来跟她谈进入婚姻的条件呢?
但是,自从与桑榆一起为了桑果果的病情而到处想办法,景腾的心态便发生了改变。她放下了自己的骄傲,或者说,是她打碎了自己的骄傲。那有什么重要的呢?一直以来,景腾都认为:女人要做自己,要成就自己,女人一旦放下自己,就会被别人掌控,那她在这个世界上注定会输。是桑榆让她明白了,过份地强调自己,也是牢笼,一个真正爱人的人,是无我的,无我才是真正的自由,才能真正地爱人,也能享受爱。
看到景腾平和的表情,景母这才放下心来:她这个女儿,终于不再跟全世界对着干了。
桑青阳在屋子里等得不耐烦,碍于身份,他又不好出来看,便叫桑榆出来询问情况。
桑榆出来后,没敢说话,只是用有些愧疚的眼神儿地看着景腾,等着她的责备。
景母见状,便走开了。
桑榆看着景腾说:“一定是,我们去外地的那一次吧?”
景腾瞪了他一眼,却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说:“我去楼下买个验孕棒测一下就行了,确定了再看医生也不晚。”
桑榆马上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去买吧。”然后兴冲冲地下了楼。
桑果果醒了,见只有桑青阳一个人在屋子里,便问:“爷爷,爸爸和妈妈去哪儿了?还有姥姥呢?”
桑青阳说:“他们都没走,都在这儿陪着果果呢,一会儿就回来了。果果渴了吗?要不要喝水啊?”
桑果果点点头说:“嗯,果果要喝水,谢谢爷爷。”
桑青阳给桑果果倒了水,看着她喝,伸手抚着她的头,自言自语地说:“这小子也算做了好事儿,没有继续再作孽。算起来,我也是个有罪的人啊,干了不少的坏事儿呢,一定也得罪了老天爷,老天爷不会惩罚我吧?”
“爷爷,你是在认错吗?”桑果果仰着头问。
“嗯,我在认错呢,爷爷曾经当过一段时间的坏蛋。”桑青阳对着天真无邪的桑果果说。
“爷爷认了错,就不会挨罚了,还会受到表扬的。”桑果果认真地安慰桑青阳说。
“噢?果果为什么这么说呀?”桑青阳饶有兴趣地问她。
“因为老师说,承认错误是需要勇气的,爷爷能承认错误,就是一个有勇气的人,所以应该受到表扬。”桑果果说。
“呵呵,谢谢你,果果。既然果果这么说,那爷爷的罪就被赦免了呗?”桑青阳笑着说。
“嗯!”桑果果认真地点着头,说:“爷爷现在已经不是坏蛋了,爷爷以后要做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