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过多参与,那还是可以参与了,木辞目光转回,点头道:“明白。”
说了这么久,车轱辘已经转到了渌水阁,木辞率先跳下马车,自从伤好了以后,她便越发地肆无忌惮,走到哪里都要蹦两下。陌子旭跟在她身后欲言又止,风靳则觉得她脑子有病。
木辞乐呵呵地回头,“你们倒是走快一些啊,慢吞吞的,办事怎么会有效率呢?”
风靳道:“你走的快也没见你办成过什么事。”
“诶,怎么说话的。”木辞脚步停住,叉起腰,“好歹我还能哄皇上开心吧,你能吗?”
风靳转头看向正神色冷淡瞧着自己的主子,摇了摇头,“这个确实不能。”
“那不就得了,我们都是为皇上办事儿,各司其职,各有所长,只是——
麻烦你的表情能不能不要这么侮辱人?”
“哦,我明白了。”
风靳赞同地点了点头,但脸上的表情一点儿也不是那么回事。木辞估计他是改不了了,后退几步,试探性地拽了拽陌子旭的袖子,见他没抗拒,干脆牵起人就走,走了几步,又回头对风靳道:“你这么能耐就一个人走吧。”
风靳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想答话,结果又听见自家主子道:“不用走了,你就在这待着。”
风靳立即说不出话了,寻常都是他跟在主子身边,但每次这女人出现,主子都会把他支开,要是无意间与她多说了几句话,之后还会被安排一些莫名其妙的任务。
风靳想不明白,但话还是得应下,“是...”
木辞叹道:“可惜了。”
陌子旭道:“可惜什么?”
木辞捏了捏他的袖子,“可惜风大人这么能干,却被你用来看门。”
风靳:“......”,这是在骂他吗?为什么他没有证据?
陌子旭淡道:“无妨,他习惯了。”
风靳:“......”
木辞挑起一边眉,“那他还这么傲娇,见人就一副‘你是智障’的表情。”
陌子旭拨开她的手,往前走了几步,目光不知落在哪层楼,淡声道:“你很关注他?”
木辞连忙跟上,与他并行,“怎么可能,醉姐会打死我的。”
陌子旭眸光微凝,不知想到了什么,也不言语,抬脚踏上楼梯。木辞猜他是在思索今日的事,便闭了嘴安安静静跟在他旁边。
两人一路往上,中途并没有停留,因着平时只能在一二层走动,木辞在上第三层的时候特意扫了一眼,竟是看见了许多仿做的现代小玩意儿,虽说满眼都是花里胡哨的布置,但总体来看也不乏乐趣,只不过——
——这挂在门上的奥特曼变身器是什么鬼?这特么是用来辟邪的吗?还是说这个时代有小怪兽?这颜色上的也太专业了!
陌子旭轻轻咳了一声,似乎有些尴尬地解释道:“父皇说这是光的象征...”
木辞看他说得艰难,很好心地接道:“是相信光的男人才配拥有的勋章。”
此话一出,两人皆默契地闭嘴不言。
陌子旭推开屋子的门,便是一股陈旧的纸香味儿,白玉墙上整整齐齐四面,画像一幅连着一幅,有大有小,有暗有明,生动地记录了这位穿越皇帝在这个时代的一生,从风华正茂到行就将木,也才短短的十六年。
原先木辞来这只是为了确认一件事,现下看到这么多活灵活现的人物图,还是有些小小的感慨和震撼。
陌沅在这里生活了十六年,三十六岁便离世,如此说来,他的一生竟是这么短。
正对门的那一面墙,画的似乎是年轻时期的模样,画中人倚在柳树旁,明黄色的袍子被风微微掀起一角,马尾高高束发起,发尾微卷侧落在肩上,手里的折扇半开,搭在另一只手的手腕上。分明是很恣意风流的装扮,却偏偏生了一张亲切和煦的脸,就像是盛夏树荫里的稀碎日光,只在视觉上给人炽热,实际温和凉快得很。
不得不说,这样一张脸真的很难让人讨厌起来。
剩余的从中间往左右排开,几乎就都是两人或两人以上的画像了,最多的时候有六人,也是整个屋子里最长的一幅画。
木辞仔细地扫了一圈,不禁有些惊讶,因为她发现陆啸竟然是除陌沅以外出镜率最高的,大部分画上都有他的身影,而且他和陌沅双人画像还不止一幅。
还有一点更奇怪,作为陌沅在位时唯一的妃子,还为他生下三个孩子的苏净晚,竟然没有一张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