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辞跟了上去,待要靠近时,一道怒骂声吓得她差点跳起来。
“风靳,你到底什么意思?以我的身份,难道还配不上你吗?”
木辞趴在地上,偷偷探出小半个脑袋,只见走廊尽头处,先前见过的那位红衣佳人一身侍卫装扮,正怒气冲冲地和一位男子说着话。
名叫风靳的男子回了一句,“我又没说你配不上。”
闻言,凤凝醉面色缓了缓,又道:“那你为何总躲着我?”
“你现在是皇上的妃子,不躲着你,等你给我抛媚眼,然后我们一起去蹲大牢?”
风靳脸上无甚表情,但语气却带着一股理所当然,就好像他说这句话只是为了表达“你是智障”,而不是在同你解释事情的原因。
凤凝醉冷笑一声,“你这是在责怪我?”
风靳不可置否,“我打不过你,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我说什么都是错的。”
凤凝醉简直要被他气笑了,她堂堂木落阁的阁主,追着一个皇宫侍卫跑了五年,结果这人同意与她在一起,就只是因为他打不过她。
因为打不过她,所以什么都听她的,她说什么都是对的,那要是换个女子,他是不是也会这般?
想到这里,凤凝醉叹了一口气,垂眸良久,又抬眼看他,眸中端的是含情脉脉:
“风靳——”
男子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下一秒,女子忽然靠近,轻轻搂住他的脖子,修长的双腿盘上在他腰上,待他反应过来,下唇已经被两瓣温热吮住。
“我靠!”
忽然响起的声音让两人动作瞬停,凤凝醉从风靳身上下来,声音是从那边尽头传来,她方才只顾着与风靳谈情,并没有听得太清楚。
“汪汪汪!”
忽然,一只大黄狗从拐角处跑过,凤凝醉松了一口气,又要去搂风靳的脖子。
风靳挡了一下,“这狗是谁带上来的?”
凤凝醉这才意识到不对,“不好,赶紧追!”
此时,方才还在听墙角的木辞正被失踪了半天的老头儿拉着玩命奔跑。
“卧槽卧槽卧槽,我刚刚看见了什么,皇帝唯一宠幸过的妃子和侍卫有一腿,这瓜太特么劲爆了!”
“诶,老头儿,你刚刚为什么拍我,我还没看到最精彩的部分呢!”
张圣濡抹了把汗,“不想死在这儿,你就赶紧闭嘴吧!”
“哦。”
两人一路狂奔,拐拐绕绕,躲进一间杂物房。杂物房在楼梯下方,若是不仔细看的话,大概是发现不了。可风靳毕竟是在这儿当差的人,哪个地方容易躲藏,自然是最清楚不过了。
“去那里看看。”
脚步声离得越来越近,老头儿撸了撸袖子,抄起一把扫帚,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木辞则若有所思地蹲在一旁,盘算着该如何敲诈一笔封口费。就在两人都准备起身动作时,门外却突然传来说话声。
“风侍卫?”
风靳转过身,拱了拱手,“白都督。”
白穆蘅微微点头,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他旁边的凤凝醉身上。
风凝醉微微低下头,她很少以皇帝妃子的身份出过寝宫,这人应该没见过她。
白穆蘅好似也没多留意,漫不经心朝风靳道:“有没有看到一条大黄狗?本都督刚才在下面听到它的叫声了。”
风靳问:“那是都督养的狗吗?”
“是啊,你们俩既然闲着,就一起找吧,本都督半天见没大黄,着急得很啊。”
白穆蘅偏过身,不紧不慢地踏出步子,倒一点也不像他说的那般着急。
不过人家官职摆在那里,风靳也不得不应下,同凤凝醉对视一眼,便跟上了他的步子。
听门外没了声音,扒在门边的老头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将扫把放下,“你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无人应答。
“诶。”
张圣濡还奇怪这丫头怎么不说话,偏过头便看到她一直盯着手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还死命地拽着她的手,连忙一松,“诶,我都多大岁数了,牵个手你还害羞?”
木辞依旧沉默不语。
张圣濡轻“啧”一声,还想再调侃几句,结果这丫头忽然一惊,仿佛刚从思考中回过神来,一脸嫌弃地指着他的手道:
“呀!老头儿,你看看你一手的死皮,是不是经常不洗手?”
张圣濡急忙把手一捂,“谁说我不洗手,肯定是你的皮太糙,把我的手磨破的?”
木辞眼睛一瞪,“我太糙?明明是你太老了!”
“你!算了。”
张圣濡吹了吹胡子,也不与她吵了,“不说这个了,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明天求雨,我来熟悉一下流程呗!”
木辞把手往后一撑,坐在了一张破席子上,“公公你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白都督让我帮他看会儿狗,那狗瞎跑,就跑这来了。”
张圣濡抹了一把老泪,又道:“唉!没想到这一跑,居然看到凤贵妃和一个侍卫暗通曲款,简直是伤煞老奴的眼!”
“噢...”
木辞看了他一眼,双手撑起身子,起来把门打开,又回头对他一笑。
“那我们去告诉皇上,治他们的罪怎么样?”
闻言,老头儿面色一惊,连忙摆手。
“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