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辞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长地看了老头儿一眼。
张圣濡冷汗直流,拼命地使着眼色,“是啊,赶紧退下,别站在这儿惹太傅生气,等下多给你打发些钱。”
“噢,好。”
木辞立即收起动作,恭敬地往旁边退了几步,谁知之前那个小太监却突然跑过来,朝她作了个揖,“国师大人,您可以进去了。”
张圣濡一拍额头,当场抱着柱子晕了过去。
木辞:“......”
小太监:“???”
“国师?”
曹清赋脸色忽沉,冷眼打量着她,“你就是那个从天而降的神奇女子?”
木辞让小太监把老头儿扶走后,听见这句,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呃...是吧。”
“哼,比起先皇来,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木辞:“......”,有必要踩一捧一吗?
“哦?那我想问问太傅,你才见我一面,是怎么看出来我与先皇的差距的呢?如果是单看外表的话,未免太肤浅了些..”
木辞顿了顿,摸着下巴看向他。
“毕竟我看你也是斯文亲切,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刻薄至极呢。”
曹清赋脸色一青,怒道:“粗鄙之人,惯爱呈口舌之快。”
木辞细眉一挑,说她比别人差就算了,还骂她粗鄙,这人怕是没体验过社会的毒打。
“哦?这就粗鄙了,太傅怕是没见过真正的粗鄙吧,来来来,我演示给你看。”
她一撸袖子,深吸一口气:“呼——”
“我艹你大爷的,你特么脑子有泡***,沙雕玩意***,傻叉***”
在旁的宫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下巴都要惊掉了,这玩意儿真的是他们的国师吗?
木辞将毕生所学的脏话骂完,双手做运功势地吐出了一口气。
“完美,收!”
刚刚去而复返的小太监:“???”,这里发生了什么?
门口一众宫人:“......”,实在是高!
木辞:“太傅可还满意?”
曹清赋双目几欲眦裂,双手颤颤地指着她,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木辞耸了耸肩,“你现在不就见到了?”
“你......”
曹清赋气得浑身发抖,“你”了半晌,也没再蹦出一个字。
“曹太傅这是怎么了,被气成这般?”
一道慵懒惬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众人默默退开了一步。
得!又来一位不好招惹的。
木辞惊讶于周边人的反应,不由转身看去。
只见那说话的男子俊美异常,一袭栗色圆领长袍,眼睛微微闭着,不紧不慢地走来,待走得近些时,才漫不经心地睁开眼。
这一睁眼,倒让木辞惊了一惊,男子左边眼眶,镶着一颗紫琉璃色的假瞳,眼珠一动不动。衣袖半挽起,右手腕上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疤,堪堪延伸到袖子里头,腰间悬着一把小巧的金色匕首,说是武器却又像装饰。
曹清赋缓了神色,状作客气地拱了拱手,“不劳白都督费心。”
白穆蘅哈哈一笑,“也对,本都督事务繁忙,确实不会在这种事上费心。”
闻言,曹清赋脸色青了又青,一甩袖子,兀自进了殿内。
“唉,可怜的太傅。”
木辞抱起双臂,极为“同情”地看着他的背影,这太傅说话虽是古板了些,但也算忠心耿耿,因为他的愿望似乎是与天下太平有关的。
“你叫木辞?”
旁边的人语调悠缓,像是不走心地一问,但细细打量着她时,翘起的嘴角又让人觉得他在看的是什么多有趣的事物。对,是事物,反正那眼神绝对不像是在看一个人。
“嗯”,木辞忍不住去看他的紫瞳,又对比着右眼,想看出这左眼除了不会动,还有什么不同。
当然,这里面绝对没有舔颜值的因素,只是找不同,再不济就观测一下未来,顺便舔...呸!没有顺便。
“你对我的眼睛很感兴趣?”
白穆蘅突然捂住左眼,右眼悠悠地看着她。
“没有没有,我只是舔...”木辞抹了抹嘴唇,哈哈一笑,“对,你的眼睛好看。”
话音未落,眼前的男子就已经将左眼取下,大方地送到她面前,“那便多看一会儿。”
“我......”,靠!要不要这么热情啊!
木辞盯着他手上几乎与真眼球无二的物体,心中一颤,连忙摆了摆手,“不了不了,此物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啊。”
白穆蘅盯了她片刻,嘴角微微一翘,不紧不慢地将假瞳镶了回去,拖着尾音慵懒开口: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