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蔓延,在湖面染出深浅不一的红色,云轻轻被撕成几段,却还没断气,气若游丝的呼救着。
“我的手,我的腿,不听,使唤……”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脚被血鳄吞并,自己的身躯被血鳄一片片蚕食,这比直接杀了她还要难受。
苏月居高临下的看着云轻轻的残身断躯,冷冷笑着。
“疼吗?被你杀死的人,同样会觉得疼。”
她手一挥,血鳄将云轻轻的头颅吞入腹中,云轻轻再没了声息。
画舫中的人看到了方才的一切,有胆子小的人已经屎尿一裤裆,纷纷看着苏月跪地求饶。
“不关我们的事,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不想死,饶了我们……”
一阵清风吹过,远处的血雾散开了些,露出一株巨大的血昙花,一缕皎洁的月光洒落在血昙花上。
血昙花完全盛开,花瓣舒展,妖娆且艳丽。
可如此美景,此刻却无人欣赏。
“不关你们的事?你们不想死?那长生就该死?”
苏月弯唇冷冷一笑,绝色的容颜在那抹笑中舒展开,竟是比远处的血昙花更为妖娆致命。
众人知道,此刻眼前站着的是人,可是这般肃杀绝色的模样,竟是比最美艳的妖精还要勾人。
明知道多看会丧命,但就是控制不住想去看,他们,迷失在那一抹笑之中。
“你们,都该死……”
殷红的唇瓣间吐露冷冷的几个字,血鳄闻声而动,疯狂的开始撕咬着画舫。
“谁,谁来救救我们……”
众人回过神来,哭喊声震天。
苏月冷眼看着这一切,红眸似要滴出血来。
她感觉不到他们的绝望,浑身热血涌动,只有一个念头,杀光他们。
她潜入水底想将长生从血鳄口中救出来,可是只救出长生的残肢。
那一刻,她想到长生绝望的眼神,心中涌起了一股嗜血的冲动。
凭什么,这些人能好好活着,而长生就要死?谁比谁的性命更珍贵吗?
远远的看见一艘画舫朝这儿过来,苏月却未停手,只是使唤着血鳄继续厮杀。
湖面荡漾着浓重的血腥,引来越多的血鳄参与分食。
忽然,身后一道冷风袭来,苏月回头看到一抹白色身影朝她飞来,她抬眸一笑。
“怎么,世子是要阻止我吗?”
那抹冷冽的白已经掠到眼前,带来清冽的冷梅香,冲淡了厚重的血腥味。
近了慕云寒才看见苏月血眸的模样,似魔若妖勾魂夺魄,他微微一愣,随即伸手想将苏月纳入怀中。
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月儿,别怕,是我。”
湖面漂着血色与残渣提醒着慕云寒,方才发生了什么,但他都不在乎,此刻,他心中只有满满的自责,他不该放任月儿一人在这画舫上的。
月儿变成这样,是他没有护好月儿。
方才他们画舫上的人都听到了哭喊声,他以轻功先飞过来,很快画舫就要过来了。若是被其他人看到月儿这般,月儿绝对脱不了干系。
此刻,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将月儿带走。
“月儿,乖,我带你走好不好?”
慕云寒踩着浮木缓缓朝苏月靠近,神色是绝无仅有的温柔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