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了城，走到了路口。

四周茂林密布，只有中间一条路可以通行，不过杂草横生，似乎也很久没人经过这条路了。

书童牵着马，跟着两人在后面走。

他心里疑惑，这两人不准备马匹，怎么去南边？

于是，书童喊道：“诶，二位道长！二位，你们打算走着去大钟山吗？”

两人听到他喊话，停下脚步。

张含明回头，转身走到书童身边，笑眯眯地拍拍书童的肩膀，对他说道：“还未请教阁下名讳？”

书童侧身面向张含明，手里牵着缰绳，紧张地回道：“我叫远志。”

“远志，好名字！”张含明又拍了拍远志的肩膀，说道，“我们不骑马。”

“不骑马？”

远志迷惑了。

这时，五虫散人圈起手指，放到口中，使劲一吹：

“哔——”

随着哨声响起，山林之间窸窣响动。

一只黑豹猛地窜到远志身前！

一旁的马受到惊吓，高高抬起马蹄，奋力把缰绳挣脱了，转向逃走了！

远志看清楚来者，顿时摔倒在地，惊慌失措。

张含明也取出符纸，往地上一抛，化作一只斑斓猛虎。

两头猛兽在地上踱步，恶狠狠地盯着远志。

远志简直魂飞魄散，双腿不停地打颤，手指着猛兽，张嘴想说什么，牙齿却不听使唤。

“哈哈哈哈哈——”

五虫散人捧腹大笑，他吓唬人的恶趣味，此刻得到满足。

张含明走上前，猛虎低下头颅，让张含明抚摸。

张含明笑道：

“我们骑这个，不必你费心了。倒是你现在，马跑了，打算怎么去啊？”

远志才知道，两头猛兽，是这两位仙客收服的坐骑，他收起恐惧，从地上爬起来。

但还是心有余悸，不敢靠近。

“这，这……”

“嘿嘿，回去再买一匹马可不行，我们这坐骑旁边，一般的马匹待不住。”五虫散人抱着手，嘿嘿笑道。

张含明看着书童慌张的模样，非常搞笑。

其实他的恶趣味不比五虫散人低，只不过，作为彬彬有礼的公子，他平时都会隐藏自己的腹黑。

但别人出丑的事，他总是乐意见到。

此时，张含明收敛情绪，不再调笑远志，说道：“拿着！”

随即，张含明从袖子离掏出一张白色符纸，朝远志扔过去。

远志慌忙去接，然而符纸落下的踪迹飘忽不定，只得蹲下来从地上捡起。

“这是纸马符，你用了之后，就会出现一匹纸马，充当坐骑。”

张含明解释道，“这张符只要不损坏，就能一直用。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使用它的咒语。”

远志惊奇地看着手中的白色符纸，露出笑容。

听到张含明要传他咒语，连忙凑到张含明身边。

张含明小声嘀咕了几句，远志听了，连连点头，仔细记住了咒语。

记下后，远志对着纸马符，念动符咒，往旁边一抛！

纸符砰的一声，散成一团白色烟雾，烟雾飞快散去，露出其中一匹大马。

这匹马通体雪白，只是额头上，用朱砂画了一道符文，背上还自带了鞍具。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匹纸马的眼神空洞，眼珠从不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