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里穿越的惨的可以家国破灭,举目无亲,幸运的可以为所欲为,直接穿越到人生巅峰,看我如今的处境,显然属于惨的一类。但是,也不是那么惨。
看着这小破屋里这一群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我瞬间联想到了去年去成都看大熊猫的那个下午,略有不同的是,那日我站着,今日他们跪着。
平生第一次被这么多人跪,着实有点令我汗颜啊。
“太医,姑娘如何?”在我旁边的小哥哥丝毫没注意到我脸上的那一丝丝尴尬,而是一个劲的盯着给我诊脉的大夫的手。
老太医越是沉默不语,我脑子里的故事情节就一刻也未停止过。
我这刚刚穿越过来,要是这原主人带点什么不可告人的过往,我岂不就成了所谓的“接盘侠”?
这下好了,连手腕也被盯得有那么一股凉飕飕的感觉。
给我诊脉的老大爷眯着眼,沉吟了片刻,然后吐了两个字:无碍。
此刻,我在心里默念了三句:我不是接盘侠,我不是,我不是
看着小哥哥顿时松了口气的反应,心情瞬间明亮了8个度。按照正常剧情发展,小哥哥不应该问问我如今为何记不得前尘往事之类的,然而他只字未提,而是恭敬有礼地送走了太医。
这让我觉得不正常,非常不正常。照我现在的待遇看来,至少不是平民级别,小哥哥也是非富即贵,如今又自称是我哥哥,那我也应该是个大户人家的出生。可小哥哥刚刚还一脸惊恐,如今却当做若无其事,前后表现这么大差距,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不想让别人知晓我失忆这件事。
众人退下后,我拉住了他的衣袖,用满含委屈的语调从嗓子里憋出来一句:“哥……”
小哥哥扫了一眼被我扯得全是褶皱的衣袖,又看了看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又说了一句:“你这一伤,倒是把性子给摔软了。”
我顿时找不到词来接他的话,只好转移话题。继续撒娇,
“您干吗不把我失忆的事告诉给太医啊?说不定还能治呢?”
“我还以为你是装的。”
“……”
我在心里默默的怀疑他的反射弧是不是有点长。
“那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这么回事吗?”我肚子里藏了一大堆问号,而他却只字不答。
“月儿,再过几日若还是恢复不了记忆,等我们回了府上我再慢慢和你谈。如今,你先把你脑袋上的伤养好,其他的,自有我的安排。”
他说那么多,无非是要拖延时间逃避问题,他不说我还不会问别人吗?
等小哥哥一走,我跳立马下床跑出小破屋,刚迈出破屋不到两步,就被两个穿着盔甲的将士毕恭毕敬的送了两句:“请姑娘回屋养伤。”我当然识相的回了我那小破屋,狠狠的摘了根狗尾巴草。由于用力过猛,把脑袋给晃疼了。
那突然袭来的刺痛又在一次无情的告诉我:华宁月,你没在做梦。因为梦里是不会觉得疼的。
之后的几日,太医照常给我诊脉开方子,小哥哥也会日日来看我,他会时不时的聊些我幼年时的话题,看我一脸惊奇的反应,他那俊美的脸庞上总会多那么几分哀伤,我就知道,我那一问三不知的反应,我又惹他伤心了。
我没有遇见过失忆之人,从以往的从小说和电影的学习经验来看,小哥哥的这个反应,我曾经应该是对他十分重要之人吧,所以每当我越是对他所熟悉的事情感到好奇,他也就越是伤心。那些事情也是这具身体原主人所熟悉的事啊。我如今这般反应,他伤心也难怪。
直至一日晌午,他又与我说起过往的那些事情。
“你十岁时你不知从何处听说了一株草,可那是我问过了好多农夫,都说未曾见过那株草,那时你哭着闹着向我求那株草,不过幸好,那株草最后还是找到了,你就破涕为笑了。”小哥哥边说边笑,我也跟着傻笑,只好奇那到底是什么草,竟然惹得这副身体的原主人这般挂念。
“月儿,你还记得那株草如今在何处吗?”
这一问瞬间把我给问住了,我看着小哥哥那充满期盼的眼神,眨巴了两下眼睛。我哪里知道在哪里啊?
他看我的反应似乎是明白了一些什么,倒也不像之前那般落寞,捋了捋我额前的碎发接着道:“在月儿的脖子里啊。”
我瞬间反应过来,想到了搁在我脖颈中的那块玉,原来那玉上雕的,竟是株草。
令我更吃惊的是,这家伙不仅反射弧长,居然还是个细节控?
我掏出那块透着光泽的碧玉,正当我在琢磨这是啥草时,能换多少人民币,要不要改天找个专家鉴定一下时,小哥哥帮我整了整被褥道:“月儿,我们今夜就回家吧。”
我平平淡淡的点了个头,内心早就欢呼的一万只草泥马飞奔过心田,我亲爱的哥哥终于意识到这个居住环境差了不只一点点,终于想起来要把他亲爱的妹妹给拎回家了。
哦,我的上帝啊,为什么发给我一个反射弧长达南北极长度的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