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太医!”屋内再次乱成一团,安隽急忙施针救治,原本喜气洋洋的庆王府再次陷入恐慌。
苏承楹做了一个极其悠长的梦,梦里她又回到了帝都,回到了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时候。
她同年少的玩伴或吟诗作对于亭台楼阁,或鲜衣怒马,张扬恣意于围场。
她想起了很多人,给予她温暖的,亲情的,爱情的。又或者给她带来痛苦的不幸的,都在她眼前一一出现在眼前,却没有一个人停留下来。
“您醒了。”
安隽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苏承楹望着他眼下的淤青,破天荒的来了一句:
“安隽,你好丑。”
安隽摸了摸自己脸,笑了笑:“让您看见这幅样子,真是不好意思。”
“我睡了几天了”
“不长,十天。”
“孩子呢?”
“乳娘喂着呢,就是”安隽语气顿了顿“这孩子和瀚王一样,天生有心疾,得仔细养着。”
苏承楹看着安隽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
“还有什么想说的是吗?”
安隽突然跪下。
“请恕臣无能,护不了您周全了。您生子血气大伤,余毒发作已侵入肺腑,最多只有十五年的寿辰,且您不能再动用内力了。”
苏承楹并没有多伤感或者惊讶只是问:“你的意思是我只能苟活了?”
“是臣医术不精,自愿领罚!”
苏承楹抬了抬手,示意他起来。
“没什么,十五年够了。”
静默里,苏承楹听到什么东西簌簌而下。
“外面这是怎么了?”
“殿下,下雪了。”
苏承楹一愣,随即笑道:“安隽,你扶我起来吧。”
“殿下,你这刚生产完不宜劳动。”
“我想看看雪,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雪的样子。”
“那我叫赵泠过来帮您换衣服。”
苏承楹好像想起来了什么,叫住了安隽。
“她不知道吧?”
“这里只有微臣一人侍候,温女官什么也不知道。”
“那就好,她不知道,他就不知道,也不需要分心担忧我了。”
关上门,安隽脱力的从门上滑落,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她昏迷了多久,他便守了她多久。
这十来天,他几乎没有吃好过,生怕她出事。
他知道她心里没有他,可是他愿意守着她,看着她安好,他便舒心。
他还有意识前的的最后一句话,是压低了声音对围上来的人说:
“嘘,别吵着她。”
“殿下。”赵泠眼圈红红的过来帮苏承楹换衣服。
“你这是哭了多久啊?”
“奴才一看见小世子就想哭。”
苏承楹噗嗤笑了出来,坐起来让赵泠帮忙穿上鞋。
“行了,两个哭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