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缘有份,却不能相守。
世间若是有不圆满,他们便是最大的不圆满。
“赵泠,你要留下吗?”苏承楹问道。
赵泠看了看赵言,眼里十分不舍。
她幼时颠沛流离,在被赵国公府收养前,是姐姐用讨来的饭一口口喂大的。
而这一去,可能是终生不复相见。
可是
良久,伴着抑在嗓子里的哭声,赵泠颤声道:“奴婢愿随殿下远赴北地。”
随即抱住温言哭的泣不成声。
而温言忍住悲痛,露出如往昔温和恬静的笑容,将温泠的碎发挽到耳后。
“温泠,姐姐为你骄傲。”
“阿姐!”温泠泪眼婆娑的看着她,放声痛哭。
温言亦是红了眼眶。
她仰头望了望天,将眼角的泪水抹掉。
“温泠啊!”她声音哽咽,却还是带了些嘱咐的意味“以后不能任性了,要沉稳,不能给苏主子添麻烦,明白了吗?”
而温泠仍是因为悲痛在她怀里抽抽嗒嗒的哭着。
“我问你明白了吗!”
温言一把按住温泠的肩膀,语气严厉而郑重。
温泠停止了哭泣,她有些愣。
这神情,她只在十年前见过。
那时候,她们被赵国公带到了叶言安面前。
她看见比她还要小些的少年,顿时没了敬畏。
当她把自己对主子的轻视告诉了姐姐,却不想迎面而来的是阿姐的巴掌。
阿姐对她说,无论身份年龄,她们一日为奴,终身侍主。
“阿姐,”温泠缓了口气,语气坚定道“我知道了。”
随即退回到了苏承楹身边。
“那,他,便托你照顾了。”
登上马车前苏承楹笑的凄美。
山高水长,自此,不复相见。
待日光顺着窗隙挤进昏暗的屋子里,叶言安才迟迟醒来。
“嘶!”
叶言安按了按太阳穴,昨儿就酒喝太多了现下里颇为头疼。
昨儿!
叶言安晃了晃头,眸中暗潮翻涌。
冷雨,红烛,还有那双带着绝望的眸子。
他一把掀开被子,看到自己素衣上那干涸的血迹。
缠绵旖旎的一幕幕顿时如走观花在眼前闪过。
“傻瓜。”
叶言安挫败的叹了口气。
把贞洁交到他这么一个给不了她什么的废人手上她是要后悔的啊!
她这么好,前面会有更好的人等着她的!
“殿下。”郑钧扣了扣门,声音里带了丝微不可查的惶恐。
“怎么了?”
“宫里来人了。”
叶言安眸子一沉,神色却不变:“进来,替我换身衣裳。”
“是。”
待衣服换好,叶言安看了一眼昨日的旧衣,吩咐道:“留好这衣服,不许浆洗,一起带去封地。”
“奴才请宸王殿下安。”岳阳瞧着坐着轮椅缓缓而行的叶言安,故意用阴阳怪气的声音请安。
“岳阳公公安好。”叶言安没有任何不悦,浅笑道。
“本以为宸王殿下经此一遭会一蹶不振,没想到风姿依旧啊!”
“岳阳公公说笑了,这都是太后和陛下的福泽庇佑。”
岳阳哼笑一声。
“既然宸王殿下无恙,那咱家便不必多言了。今儿,咱家是奉太后之命,来给宸王殿下送东西的。”
进宫后,黑莲花变成了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