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见见她吧。”李璂好似大发慈悲的说道。
“是,奴才去着手安排。”
“对了,”李璂眼神一紧“燕国那边怎么样了?”
“皇子内斗,纷争未停。”
“这样啊,”李璂托着下巴沉吟片刻“那再晚个十几日见她。”
“是。”
“啊。”李璂伸手打了个哈欠“小丫头片子,也不知道和她娘比起来谁更蠢点。”
“等等!”李璂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了要离开的成昆。
“她和琏儿谁更强些?”
成昆跪下,一脸恭敬:“奴才不敢擅议储君之事,庆王殿下与七皇子皆是人中龙凤,一切由陛下定夺。”
李璂不悦皱眉,有些不耐烦的道:“叫你说你就说!这么多年别的没学,光学会那帮臣子们弯弯绕绕的做派了?!”
成昆无奈,叹了口气道:“若论天资,玩弄权术,的确是”
“李玦对吗。”李璂笑了笑。
“奴才目光短浅,只是附议,望陛下勿怪。”
“朕”李璂的笑容变得幽深“也很中意她呢。”
“只是可惜庆王殿下志不在此。”
“要是朕硬要呢?”
“陛下奴才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李璂一挥袖子“讲便是了。”
“陛下,庆王殿下同当年的衡王殿下无二,她想要的就一定会得到,可要是她不想要的,谁也无法强加给她。”
“忤逆她者,格杀勿论!”
李璂闻言,微愣。
紧接着,豪迈而自负的笑声在殿内爆发,他邪笑的睨着成昆,尽是王者之态:“你是在替她威胁朕了?”
“奴才不敢。”
“不敢?!”李璂快步下床,一把将成昆的面具掀开,死死的拽着他的头发。
“朕差点忘了,你是父皇留下来辅佐的李玢的啊!”
“怎么,念念不忘这么多年了!护完她又来护李玦!”
李璂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成昆,他麻木的表情被李璂尽收眼底。
“这些年伺候朕,为朕做事,是不是很憋屈啊?!”
李璂弯下身子,戏耍似的拍了拍成昆的脸,脸上浮现了一抹邪魅的笑容,眼中却是万里冰霜。
“下次,不要再挑衅朕了。”
“奴才对陛下忠心不二。”
“跪安吧,朕,乏了。”
随着成昆的离去,李璂脸上的狠厉褪去,留下一地颓唐。
成昆说的没错,他的妹妹,三皇子李玢。
全盛时,手眼通天,无人可敌,忤逆者,格杀勿论!
说到底,他这个皇帝不过是他的兄长妹妹施舍来的。
兄长李琂师承大儒,背靠宗庙,为人谦逊温润,他的妹妹李玢,心思通透,八面玲珑,做事狠厉,杀伐果断。
而他是四位皇子最平庸的那个,他甚至没有老四李璜那份野心。
若不是那场变故,若没有
他是不是还是他疼爱的弟弟,她慈孝的兄长。
而不是这至高至孤的帝王!
“李琂,李玢”李璂愤愤的锤了一下桌子,声音里却尽是无奈和心酸。
当苏承楹见到李璂时,只是问了一句话:
“其实,陛下明明很爱阿娘和舅舅,对吗?”
李璂拿茶壶的手顿住,身子一点点变得僵硬,眼神出现裂缝,嘴唇微微翕动着。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茫然无措。
“啪!”
茶壶落在地上,褐色的茶水随着瓷片四溅。
“陛下?”
李璂充耳未闻,只是缓缓的起身,好像是对苏承楹又好像是对自己说道:“茶壶碎了,我再去要一壶。”
“你等等我。”
进宫后,黑莲花变成了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