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晟一把揪住苏致远的衣领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她是臣的妻子,夫妻一心,臣知道什么都不为过。”
“你为什么不告诉朕?!你不是不知道翊临皇室的规矩,再放任下去梨玦真的会死的啊!”
苏致远眸色一暗:“那是梨玦的命,无需陛下操心。陛下有妻儿,应当多关心关心他们才是。”
“苏致远疯了是不是?!她是紫菱唯一的骨血!”
“陛下,您莫不是忘了,您当初差点连紫菱带她一起害死。”
叶清晟放下手,神色颓唐。
那时她下嫁苏致远,他心里不忿。在他们成婚一年后,将苏致远送上了那场马革裹尸,九死一生的战争。李紫菱知道后,拿着血书跪在他殿前三天三夜,没有一句话。只是不停的磕头。而她当时已经有了七个月的身孕,自然是经不住那样的磋磨。
还没撑到第四天天亮,便腹疼不止,生产前没有任何的恐慌,只是盯着他说道:
“放过他,我把命赔给你。”
他那时便心死了,他知道,苏致远已经在她的心里胜过他了。
在她生下梨玦的那一晚,他便下旨,将苏致远调了回来。
他想,既然给不了她幸福,那就让苏致远全了她吧。
可是,她还是死了,和他殿里的桃花一样的凋零了。
永远的活在了那明媚的春日里,活在了他的心里。
叶清晟低垂着头道,末了,涩声道:“终究还是要为梨玦想一想的。”
“臣说了,这不是陛下要操心的事。臣的女儿,臣自会护住的。”苏致远瞧见了门缝里的那双眸子,冷冽的神色有些缓和。
“你......”
叶清晟拂袖“罢了,你心里清楚便好。”
“臣恭送陛下。”
苏承楹一看叶清晟要出来,连忙躲了起来。
过了一会,便听到一道低冷的声线。
“出来吧,人走了。”
“爹爹。”
苏承楹看着他,神色里不经意间还是带着些小心翼翼。
她有关爹爹所有的回忆都是六岁之前的,那时的爹爹,高大的可以遮蔽她整个世界的风风雨雨,是她心目中的大英雄。他会牵着她的手带她放风筝,会叫她骑在他脖子带她去逛灯会,会偷着趁阿娘不注意给自己买糖人。
可自从进宫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他。即使是写信,得到的也不过是只字半语。
“问吧。”苏致远安坐在椅子上,神色明了。
看着苏承楹张张口,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样子,叹了口气。
“罢了,还是我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