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开始拖拖拉拉的磨洋工,那大汉却已经看出些不对劲,黑着脸问道:“三位,请快些吧,若是哼哼”,语气中已没有半点客气,威胁之意溢于言表。丁广知道时间不多了,连忙用眼神示意耿憨和吴华二人准备暴起逃跑,耿憨微微摇头,眼睛往上一翻,丁广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却见吴华眼神坚定,把头往大汉的方向飞快的一撇,丁广知道吴华是要三人跟这恶汉拼了。三人意见不统一,丁广急的满头大汗。正要再用眼神示意他们两个,却听见那大汉在他们背后怒道:“很好,敢耍戏老子!”
丁广一回头,骇然发现那恶汉已经欺身到了他们身后半米之处,事先完全没有听到任何响动,在这枯叶满地的树林里,他是怎么做到的?丁广心里刚闪过这个念头,就见大汉右手拎住吴华的后脖子,左手提起了耿憨的衣领,自己则是被大汉举起的双手环在胸前,那高高隆起的胸大肌差点就碰到了丁广的脸,闻着大汉身上散发出来浓烈的男人气息,丁广不由得已感到了一丝心烦意乱,心像小鹿般的四处乱撞。
随着“呲啦”一声熟悉的响声,只见大汉左手往下一扥,只见两瓣白花花的屁股如同打了高光的苹果般晃了一下丁广的眼睛,耿憨又被扒光了!丁广大骇,这个恶汉要霸王硬上弓?丁广连忙往后退,左脚才刚刚抬起,一只仿佛钢铁般的硬手飞速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丁广顿时觉得浑身都被固定住了,不能动弹分毫,丁广心中泛起滔天巨浪,这恶汉竟然要跟我玩窒息?
又是两声“呲啦”脆响,丁广对这熟悉的声音已经感到麻木了,还是熟悉的味道、还是原来的配方,果然,浑身又是一凉,这件千疮百孔的浴袍被这恶汉扯成了破抹布,丁广下意识的用双手捂住了要害,匆忙中似乎听到一声“啊”的娇斥。而一旁的吴华则表现得硬气了许多,只见得他双手交叉的往胸前一护,呵斥道:“你要干什么,你,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喊了啊!”
转头再一看耿憨,这小子却躬身在地上飞快的抄起他掉在地上的手机,抬头跟丁广对视了一眼,慌慌张张的说道:“怕客户来电话!”丁广听了后差点没晕掉,这都什么时候了,就算有几百亿给你,也得有命花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吴华义正言辞的喝骂有了效果,这大汉扯了三人的衣服后,竟然没再动手,而是眼神古怪的看着丁广三人,接着一个一个的从上到下的打量着他们。这里的人怎么都这个德性,那老头也是这么看人的,现在这个大汉也这么看,是没见过身材这么好的人吗?当大汉看到吴华的时候,吴华脖子一缩,身子一蹲,竟然从地上捡起了他那张该死的公交卡,丁广一个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了,这都两个什么朋友啊!要钱不要命吗?那破手机不值钱,但起码还是个家用电器,但是这公交卡里能有几个钱!
三人往后退开了几步,吴华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咕哝了一句:“回去请你们坐公交车”。要不是现在前途未卜,丁广真恨不得直接开骂了,我坐你妹!
这时只见大汉双手紧紧攥拳,身体微微发抖,脸憋得通红,似乎遭遇了极大的侮辱,丁广三人挨在一起瑟瑟发抖,眼见这恶汉随时都会暴起伤人,可三人却毫无办法。凝重的气氛酝酿了许久,大汉似乎再也忍不住了,怒吼道:“为什么不穿裤子,为什么!”
丁广三人面面相觑,怎么也没有料到这恶汉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这几个意思?要是说树精把他们的裤子扒掉了,这恶汉能信吗?他们三人在老头处只“借到”了三件袍子,裤子对老头和他们三个而言都是奢侈品啊。
丁广急道:“你喊什么,是要把其他人引来一起看是吧。”这个时候是上午,说不定树林里就有其他上山采山货的村民,这要是被参观了,名声就彻底臭了。丁广话音未落,又听到大汉不耐烦的怒吼:“为什么不穿裤子!”耿憨回道:“这个问题有那么重要吗?我们”这次话都没让人说完,又被大汉打断,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不穿裤子”。这个大汉是复读机转世吗?你不扯烂我们的衣服,我们至于又光一回屁股吗?
“凉快,透气,不行吗?!”吴华也来了火气,索性吼了出来。这恶汉似乎忍耐到了极限,说道:“没信物就死吧!”丁广见这大汉脖子上青筋突起,作势就要冲过来,心里惊涛骇浪,难道在这朗朗乾坤下,新中国的地界里,有人还敢说杀人就杀人吗?就这么个念头的功夫,大汉突然就“走”到了他们近前,却根本没有看到他迈步,仿佛是“变”过来的,这是有哆啦梦的任意门吗?丁广眼见着一个大手又向自己的脖子伸去,电光火石间,心头浮现出一个东西,却只来得及叫出“信物”两个字就被那铁钳版的大手掐住了脖子,后面的话全吞到肚子里去了。
但是“信物”这两个字如同灵丹妙药,大汉听见后狠狠的抽回了手,丁广弯腰干呕着,好一会才直起腰来,说道:“信物交给你,我们就能走了吗?”大汉稍微沉默了会,说道:“可以”。丁广注意到他的眼睛又再次往上瞟了一眼。丁广这次突然抬头看去,头顶仍是只有树枝,正疑惑间,忽然听到头顶传来一个银铃般的少女声音:“先生好本事,怕是早知道小女子在这里了吧。”
丁广吓了一跳,虽说他隐隐觉得自己头上有问题,但也没想到是有人在自己头顶,自己多次抬头也没发现这个人,难道她是变色龙投胎?丁广这时突然想起之前他用眼神示意耿憨他们逃走的时候,耿憨摇摇头,眼睛上翻,看来他也察觉到头顶上有问题了。这时三人一起抬头看去,只见头顶上的一根细细的树枝上,坐着个黑衣少女,身着一身劲装,大高个,一双修长的腿,不粗不细,腰身纤细,身材挺拔,长发披肩,脸上蒙着块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却是灵动俏皮,闪着狡黠的光,其实说是少女只是个感觉,本能的觉得这少女年纪应该不大。何况声音也显得很年轻。
看来这才是正主,这才是老板。那少女跟丁广对视了一眼就抬头看向远处,一言不发,丁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三人都还光着呢,丁广老脸一红,有心想去捡块破布遮羞,但是大汉横在中间,丁广只觉得尴尬无比,手足无措。这n也不下来聊会,站那么高也不怕摔下来,难道是猴子成精了吗?自从昨晚看见了树成精以后,丁广对于动物成精也不怎么排斥了。
“先生刚刚说有信物,请交出信物,先生自可随意离去,再说这本来就是先生的任务嘛”少女的声音在头顶传来。丁广哪有所谓的“信物”,只是刚刚想到一个蒙混过关的方法罢了,只见他从左边袜子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来,举起手来想到交给少女,见少女仍是呆呆的望着远处,犹豫了一下,交给了身前的大汉,心中在滴血,只剩了一百元钱了,要是再有麻烦,咱们三个可怎么回去啊!
大汉接过钞票,神情缓和了不少,只瞄了一眼钞票,就见他眉头皱了起来,丁广心虚,暗道不妙,怕是要被看出破绽。事情到了这个阶段,他们三人都知道事情的大概了,原本跟这少女和大汉交换信物的应该是昨天晚上碰到的两个神秘道士,但是自己三人因为迷路,误打误撞下出现在了道士的面前,于是通过一百元钱“买”到了那个空气般的“信物”。而如果今天不往回走,也就根本不会碰到这两个人,昨天用钱能骗到两个蠢道士,今天是否能骗到这一男一女,丁广没有任何把握,只是死马当活马医,赌一把罢了。
大汉检视钞票良久,忽然抬头对少女说道:“,你看”那少女“嗯”的一声,却没有再多说话,似乎有些犹豫。丁广听见大汉叫那少女为“”,心里觉得好笑,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真有老爷的?演电影吗?再说,哪个爬树爬这么厉害?那个细细的树枝为什么还不断?
沉吟了一会,少女突然问道:“你们为什么不穿裤子?”丁广三人闻言俱是脸一黑,心中一堵,差点没回过气来,晦气啊,怎么又是这个狗屁问题,这一男一女是有什么怪癖吗?非得问这个蠢问题,没完没了了是吧,我们不穿裤子招谁惹谁了,再说,本来还有件破袍子的,这不都是被你的人扯了吗?居然还有脸反过来问我们为什么不穿裤子,你们要不要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