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宇坤东张西望,确定无人跟踪后,才鬼鬼祟祟地进了暂时落脚点,清园客栈,悄悄上了二楼后,却发现许子宁正靠在一侧的柱子前,默默地等候。
“呃!”何宇坤吓了一跳,“你怎么会在这?”或许是做贼心虚,一贯横行霸道,目中无人的何宇坤连连后退了几步,呼吸和说话声皆有些不稳了。
“哟!”许子宁若无其事地伸了个懒腰,“深更半夜的,师弟这是去了哪里?”
何宇坤壮着胆子,恢复以往目中无人的姿态,“嘿…我说师兄,我去哪里都是我的自由,难道这也要通报?咱们只是蛰伏,并非是禁足。”
“哦。”许子宁看似满意地点点头,“那看来师弟的记性不大好,自从大师兄被抓入狱以来,掌门师父就曾严令,任何人无命令都不得外出…”许子宁顿了顿,“哦,对了,提到大师兄我还想问你一句,事发当晚,你去了哪里?”
“你…你!”何宇坤的脸憋得通红,“师兄这是拿我当犯人审讯了?”
许子宁似笑非笑,“你是不是犯人我说了不算,是要看你做过什么事。你说是吗?何师弟?”
何宇坤一抖,心跳加快,强行以愤怒来代替紧张,“我不跟你说了,天色已晚,我先睡了。”说罢,转身推开房门准备进屋。
“师弟!”就在何宇坤要进屋的时候,被许子宁叫住,“看在同门一场的情分上,我提醒你一句,一步错步步错,再不知悔改,那大师兄因你受的所有苦,都会放大好几成地加诸于你身上,还望你能考虑明白。”
许子宁说这番话的时候,声音冷得让人浑身发寒,何宇坤的身子明显一颤,随后逃离般地进屋,重重地关了房门。
许子宁靠在柱子上轻轻地叹了口气,从前大师兄和许魏翔在身边护着,他可以活的洒脱、肆无忌惮。如今大师兄入狱、许魏翔身死,他唯有强迫自己装出清冷的样子来伪装,或是说伪装成李子枫的样子。
掌门弟子太过洒脱,有时候,也不是好事。
何宇坤开门的声响,惊动了昏昏欲睡的随侍弟子何青,何青与何宇坤平日里走的很近,二人沆瀣一气。仗着何宇坤自视甚高,但不同的是,相比于何宇坤的明目张胆,他反倒是收敛很多。
何青见何宇坤神色慌张的样子,诧异道,“师兄这是怎么了?”
何宇坤灌下一杯凉水,才勉强押住慌乱的呼吸,他恨恨地说道,“这个许子宁,仗着是掌门的弟子,成天就跟个鬼似的盯着我。”
话音落地,就从外面响起了敲窗的声音,一下下的非常规律,何宇坤的手一抖,茶杯落在桌上,“什么人?装神弄鬼的?!”
“是我。”外面是许子宁的声音,“我只是想提醒师弟一声,半夜喝凉水对身体不好,早些休息,多保重。”随后,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何宇坤气不过,干脆将茶杯摔在地上,茶杯落地粉身碎骨,茶水肆意横流,何宇坤低吼道,“许子宁!等哪天我非收拾了你不可!”
“师兄你别理他,如今没了大师兄和许魏翔,他也掀不起多大的浪,最多时耍耍嘴皮子。”何青一边收拾着地上的碎瓷片,一边劝慰着。
“我早晚让他好看!”何宇坤一拳砸在桌上。
许子宁听着何宇坤房间传出来的动静,深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