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枫反手出剑,与石奕并排站着,二人的剑尖直指从四面逼近的不速之客。二人闪身上前,迅速移动着身影,与黑衣人的身影交织在一起,长剑泛着寒光,道道刺眼。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所有黑衣人皆已毙命倒地,但李子枫知道,还有人隐于黑暗之中,静静地观察着,随即冷笑道,“怎么,还不现身吗?”
话音刚落,看不清从何处飞身而下一黑衣人,黑衣人戴着面具,冰冷的目光始终凝视着李子枫,他似乎熟知李子枫不好对付!
面具黑衣人伸手一转,不过一瞬间,手里已多了柄长剑,两柄长剑在漆黑的夜里泛着寒光。说时迟那时快,黑衣面具人长剑迎风直取李子枫咽喉。李子枫侧身一躲,避开了致命的剑气。随即闪身上前,两柄长剑交织在一起,溅起点点火星,十分刺眼。
黑衣面具人不断地变化着招数,招招致命。但李子枫总能找到其中的破绽,继而逐个化解,黑衣面具人再出夺命狠招,却不想李子枫已将防御转变为进攻,刺出的剑不偏不倚迎上了李子枫逼过来的剑锋,黑衣面具人变换着身法,才勉强架住李子枫步步紧逼的剑势。
几个回合过后,院中恢复安静,黑衣面具人的长剑虽然还在手中,但剑锋已被折断,一柄锋利的长剑,瞬间变成没有剑尖的短兵器。黑衣面具人略显惊诧,再回过神,李子枫的长剑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李子枫望着对面之人,黑衣面具人双目泛着寒光直逼过来,但李子枫总觉得他的眼神和气息都很熟悉,“你是何人?”
黑衣面具人声音粗哑,“李少侠真是贵人多忘事,洝城郊外,我们有过一面之缘!”
“冷雨?”李子枫恍然明白昨日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了,他心里一跳,似乎被自己的猜想吓到,冷声道,“堂堂凌夜宫护法竟屈尊在鸿苑山庄驻守,我是该说你忠心呢,还是说你们主上太不把你当回事呢?”
冷雨双眼闪过愠色,冷笑道,“我们主上岂容你置喙!”
附近响起抓刺客的嘈杂声,李子枫走神间,冷雨一个飞身不见了身影。李沐阳带着一众侍卫匆匆赶来,还没站稳,就急急问道,“贤侄受惊了,刺客呢?”
“逃走了。”平静的语气,听不出丝毫波澜。
李沐阳一惊,“那贤侄可看清他的长相了?”
李子枫冷静地擦拭着剑上残存的斑斑血迹,“没有。”
李沐阳浑身一抖,从踏进来到现在,李子枫从未用正眼看过他,只是一直专心致志地擦拭着剑锋。李沐阳挥挥手,示意随从侍卫去查看尸体。
李子枫收剑回鞘,似乎才回过神,看向李沐阳,又看看倒在地上的几具黑衣人的尸体,双眼覆上一层森然的凉气,面上却始终温和,还带着稍许歉意,微微弯身,拱手道,“在李庄主的地盘上大开杀戒,是晚辈失礼了。”
李沐阳长长地舒了口气,“无妨,是那拨刺客不知好歹,偏要闯进山庄来送死,贤侄无事便好。”
李子枫似笑非笑,不做任何回应,仿佛方才只是看了一出与自己无关的好戏,这时,一名侍卫前来禀报,“老爷,刺客……”
“什么刺客?!”受了李子枫的冷落,李沐阳将一肚子火气撒在了侍卫身上,声调格外高。
那名侍卫以最快的语速,小心翼翼地说道,“刺客是府上的仆役。”
“什么?!”李沐阳大惊,连忙过去查看。
李子枫始终没有没有什么过分的反应,只是缓步走过去,扶住已经气到发抖的李沐阳,眉眼间流露出惋惜与同情,语气也趋于平和,“庄主,府上的家眷仆役,确实该整肃了。”
李沐阳心里一紧,抬眼与李子枫对视着,愈发都不懂面前之人了。
李子枫沉沉地叹口气,刚刚表现出来的情绪,绝非伪装,李沐阳毕竟是他亲爹,无论从前对自己如何,自己又有多恨他,他也不想报复得太狠,难道真的是血脉关系在作祟吗?想罢,又懊恼地摇摇头。
李沐阳想到庄内的仆役与凌夜宫的人早有勾连,心里又气愤又无奈,气愤的是自己还没做最后决定,他们就已经渗透到仆役中来了,无奈的是,如今造成这种局面,他已经无路可退,但凭现在的势力,根本无法跟衡山派抗衡,手里的密旨似乎也已摇摇欲坠,李沐阳心力交瘁。
“有劳贤侄挂心,不如……”
李子枫听出旁边之人试探的口气,自己的目的也已经达到,倒不如遂了他的愿,随即打断了他的话,“李庄主,晚辈确实不便再留下了,这毕竟是您家务事,您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