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样子,似乎取悦了刘卫成。
刘卫成笑眯眯的给她挟了一筷子菜,倒回来还狠狠吮了吮筷子,一边笑道:“对了,你刚才说,我对你用黥刑不大对路,我觉得有道理,然后我刚琢磨了一路,终于想出来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夏朝蕊死死的咬着唇,很害怕,又很愤怒,她一字一句的问出来:“什么法子?”
刘卫成问:“你听说过劓刑吗?”
夏朝蕊脸色一变,劓刑就是割去鼻子,她当然知道!
刘卫成自顾自的讲解着:“听说当年朱棣发动靖难之役时,就用劓刑惩治过那些忠于朱允炆的臣子,我觉得我也可以效仿一下。”
他一边说,一边还点点头,就像在讲台上讲课一样,“你看,我把你抓来了,但你是警察,你忠于你的法律对不对?我们道不同,所以我对你用劓刑,是不是就很对路了?当然了,我还可以顺便在上头涂上一点疯狗血,双管齐下,再给你弄点儿锅底灰敷上去,锅底灰又叫百草霜,这是一味中药你知道不?这玩意儿可以治外伤出血!很对症哥可是好意!周到不?”
夏朝蕊忽然想笑,效仿朱棣?杀了几个人,还杀出优越感来了,以为自己是皇帝?强大万能?掌握生杀大权?凌驾于法律之上?
刘卫成不住的挟着菜,大口大口的吃,嚼的汁水四溅,一边还故意问她:“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要不你自己来说说,你忠不忠于法律?你要说不忠于,我就再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刑好用。”他哈哈的笑起来,嚣张极了。
又来了,她偏不要跟着他的路子走!
夏朝蕊咬紧牙关,忽然挺直了背,朗声道:“我是警察,我相信法律,我也相信邪不胜正,我相信法恢恢疏而不漏,我相信犯罪的人一定会得到惩罚!我相信你必将会被绳之以法!”
罗锦添吃了一惊。
糟了!小姑娘这时候犯起倔来,难免要吃眼前亏了!
可是又情不自禁的佩服,这种时候,他就没有勇气说出这样的一段话,可是她就说了,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刘卫成也是一愣。
他脸上划过了一丝愤怒,咀嚼都停了,瞪着她。但顿了一顿,又笑了:“怎么着,觉得你们警察来了,没一会儿就能来救你了,有底气了?”
他用筷子指着她,居高临下:“做梦呢吧!我告诉你,你们警察找上来又怎么样!我能让你们过门不入!对面不识!”
他哼了一声,又吃了一大口菜,得意洋洋:“知道为什么吗?我这个地儿,可是找了不少时候的。”
他直接用筷子蘸了菜汁,在箱子上划拉起来,也不嫌脏:“来,我给你们讲讲,这儿,本来是小区的一个门,但是后来算了算风水不好,就堵了,然后就把它建成了一个小仓库,但前头呢,还是一个车库,所以你们懂了没?没有人能想的到,车库里头,还能别有洞天!”
他瞅着她们的表情,哈哈的笑起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是特意把车停在这边儿的!就是要让你们警察摸不清我的路数!”
怪不得,怪不得刚才开门的时候,外头光线不亮,而且好像还挂着很多长毛座垫,一定就是用那些垫子,来掩饰这个门!他们就算找到这个车库,车库就这么大点地方,一眼看过来没有,就走了,谁也不会想到后头还能有个仓库!
夏朝蕊迅速扫向了仓库的门。
门缝里都贴着几层密封带,如果不是贴在门上,只怕听不到里头的声音。
刘卫成一直盯着她,等她看过了,看清楚了,才笑道:“怎么样?好不好玩?”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把小刀,倒空一个油腻腻的餐盒扔进去,然后把针管里的血也推进去,浸泡着。
弄好了,他才重新坐回来,不大的眼中,全是森森的恶意:“吃完饭,午时三刻,咱们就开始干活,等狂犬病毒过了24小时,你要是还没死呢,我就把你扒光了放出去你那个男朋友也是警察对不,还是个头儿,估计也来了,如果他知道你当时就在他几步之外,这滋味,是不是挺爽的?哈哈哈”
他端起酒杯,咂了一口:“什么狗屁警察,一个个蠢透了,我就等着看他们灰溜溜的来,再灰溜溜的走!”更何况,他还在外头留了一手好棋呢!
夏朝蕊两人面面相觑,心头直发凉。
刘卫成瞅着她们直笑,他口袋里的手机嘀嘀的响了两声,但是三人都没有注意到。
外面,车库对面。
柏暮成站的笔直。他手机微震,接起来,沈连从急道:“不是这辆车!在和平路东口,发现了那辆黑色奇瑞!看来他又换车了。”
“不,没换,”柏暮成看着这边,平静的道:“那是一个烟雾弹。”
他挂断电话,没一会儿,技侦又打了过来,“头儿,他电脑里查到了一条这个小区的浏览记录,是一个出租信息。”他念道:“约22平米车库带约30平米仓库”
“那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