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暮成问:“身份查到了吗?”
“哦!”派出所的警员赶紧汇报道:“死者名叫林可欣,是本草饮料公司的业务员,这间房子是租住的,时间已经有半年多,据邻居反映,她上班时间不太固定,经常夜不归宿,有时还会带不同的男人回来。”
“昨晚她回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楼下反映,他下班时刚好碰到,只有她自己,没有别人,据说醉的历害,一路扶着墙上楼,他问了一句要不要帮忙,她也没听到。他还说之后好像还听到她好像给谁打电话,一边骂一边哭,声音挺大的,他模糊听到几句,说她不想活了什么的。”
打电话?柏暮成点了点头。
一边说着,门也打开了,分局的痕检员提着足迹灯出来,一边示意法医进入,一边汇报道:“现场找到了两种指纹和四种鞋印,其中两种是拖鞋印,属于一男一女,但是”他有些奇怪的摇了下头:“男性的,不管皮鞋还是拖鞋都是陈旧性的,新鲜的指纹鞋印,只有一个人的,初步判定,应该就是死者的。”
那不就等于是s?
夏朝蕊转头看了看柏暮成,柏暮成表情平静,走了进去。
一个打扮姣好的女人正仰躺在沙发上,长发散乱,一条手臂垂落在扶手边,血已经流了一地,另一只手里还握着手机,屋里酒气冲天,混杂着血腥味。
柏暮成问焦印:“死亡时间?”
焦印道:“大约在凌晨两点钟左右。”
于露检查了一下死者手机上的通话记录,凌晨零点十一,她拨出过一个电话,通话时间是两分四十五秒,零点二十,又拨出一个,通话时间是三十九分钟。
警员迅速核实着这两个号码,柏暮成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有一个东西吸引了他的视线,他蹲下看了看,在垃圾桶里扔着一个盒子,写着“早早孕检测试纸”。柏暮成示意痕检翻了一下,旁边果然扔着一根验孕棒,于露看了一眼,是两条红线,就道:“死者怀孕了?那还喝酒?”
夏朝蕊也学着柏暮成的样子,眼神掠过整个房间,这房间陈设简单,门口的鞋架上,除了一双挺新的男式拖鞋之外,全是女性的鞋子,大多都是细高跟,有很多蓝色紫色等少见的颜色,看上去琳琅满目。
柏暮成已经快速安排了一下工作,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小蕊,走。”
夏朝蕊应了一声,小跑着跟上。
一上车,她就去翻微博,“红少”事件之后,她对络有种十年怕井绳的感觉,生怕警方没把人救下,又会是一片群嘲。但奇怪的是,这一次上的风向一边倒,不少人直接说死的好。
夏朝蕊翻了翻,然后就悟了,这个人的名叫“伤感云悠悠”,微博上全都是些露胸露大腿流泪等等的自拍,以及一些“没想到努力之后却是这样的结果,好难过。”、“今夜只有香奈儿伴我入眠”、“今天去商场看到的包包,好喜欢可惜买不起,哭哭”总之婊气外露。
负责核实手机号的警员把电话打了过来,死者最后打的电话叫孙锦章,2岁,是个富二代,父亲是一家商贸集团的掌舵人,他上头还有两个哥哥,孙锦章挂职不管事,整日里风流浪荡,流连夜店,是个标准的纨绔。
打电话联系了一下,孙锦章居然在酒店,开门的时候他还披着酒店的浴袍,坦露着大半个胸膛,学着港台电视剧腔,懒洋洋的道:“阿sr,有什么指示啊!”
后头有个女人吃吃的笑了,柏暮成浓眉微皱,高了一下证件,“我们是”
一句话还没说完,孙锦章就吹了声口哨:“哟,哪来的小警花!真漂亮!”
夏朝蕊气势不比柏队差,非常严肃的道:“我们是市局刑侦队的,有些事情要找你了解一下。”
“没问题!”孙锦章笑道:“警花妹子问什么,我就答什么!”他回身,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请进!请坐!喝点什么?”
柏队的脸有点黑,看这位少爷还真张罗着点了饮料水果,一副伪绅士做派,柏队冷冷的道:“不用了,我们只需要问你几个问题。”
孙锦章往沙发上一坐,岔开着多毛的腿,故做潇洒的一摊手:“问吧!”
柏队直截了当的道:“林可欣死了。”
孙锦章一愣,他似乎是想了想,才想起来林可欣是谁,哧之以鼻道:“死就死了,关我屁事。”
柏暮成一直盯着他的神情,道:“她昨天晚上十二点左右,给你打过一次电话,有这回事吗?”
“十二点?”孙锦章道:“没有吧?”
这时候,一直坐在床边同样穿着浴袍的女人道:“是有个电话。”
柏暮成扫了她一眼:“你也在场?”
那女人慢悠悠的走过来,坐到了孙锦章的沙发扶手上,双手搂着他脖子,娇滴滴的笑道:“锦章,你忘了,电话还是你接的呢!”
柏暮成道:“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