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黛儿说罢,只见李言突然拍起手来,淡淡道:“好一群趋炎附势的读书人。”
众人脸上浮现怒气,为首的老先生就喝道:“休得胡说!我等只是尊敬王爷,既然王爷认为你有才能当翰林学院的先生,他们自然原因听你传业解惑,说什么趋炎附势,难不成你认为他们是害怕权势,才不得不跟你学习的么?”
看来这能当翰林书院先生的,还是点东西的,不会跟这群书生一样,能被自己说得哑口无言,李言抱拳就道:“不知这位先生是?”
老者高傲道:“老夫郭志成,龙华元年进士,曾任荆州通判,告老还乡后得王爷赏识,才担任翰林书院先生一职。”
李言点了点头,继续道:“那其他两位先生呢?”
“老夫赵阳醇,龙华三年进士,曾任福州县丞。”
“老夫张国民,龙华四年进士,曾任扬州少卿。”
李言拍手道:“原来都是金榜题名,当过官的,失敬失敬,在下李言,没读过几年书,现任柳府小马夫兼小姐护卫,嗯。”
郭志成不屑道:“一个下人,何德何能来我翰林书院教书?”
李言笑道:“各位可能是误会了,我并不是来教书的。”
众人一愣,赵阳醇就气愤地挥着袖子,道:“不教书何以称为先生?”
李言一笑,就道:“孔子都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焉,难道跟孔子一起的那三个人是教孔子读书写字么?”
三个老先生无法反驳,郭志成眯眼就道:“那你能教他们什么?”
李言笑道:“自然是教他们不知道的。”
张国民不屑道:“论诗词歌画,治世经国,我们都教了,他们还有什么不知道的,难道是你那骗人的戏法么?”
李言拍手就道:“论诗词歌画,治世经国呀,你确定他们全都知道了?”
赵阳醇怒道:“他们只不过比不过你而已,难道就能说一点不会么?”
“先不说诗词歌画,这些用来消遣的,我也不屑教,单说治世经国,你确定他们会了?”
急性子的赵阳醇哼道:“我们三个都有为官的经验,早就传授于他们了,他们怎么不会?”
“不知三位先生教的是如何治世经国?”
郭志成道:“自然是修身养性,以德感民,进而使百姓安居乐业,万家太平,国方强盛,国之强盛,自然四方臣服。”
李言笑道:“好一个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三个老先生都一阵得意,却只见李言摇头道:“你们说的这些不全对啊。”
郭志成皱眉道:“有何不对?”
李言笑了笑,就道:“说不出来,但我能证明。”
张国民不屑道:“如何证明?”
李言目光落到那群书生中,嘴角一杨,就道:“那个谁,出来一下,对,就是你!”
人群中的张东斌一愣,本来自己跟李言有过节,不敢多说话,但在众人的目光中,还是忐忑地站了出来,淡淡道:“你让我出来作甚?”
李言笑道:“自然是考校你一番咯,刚才三位先生的话你可听清?”
张东斌皱眉道:“那是自然,三位先生谆谆教诲,我怎么可能没听清。”
李言邪笑道:“那你可赞同?”
张东斌想都没想,就点头道:“当然赞同!”
“啪!”
张东斌话音一落,只感觉脸颊一疼,差点没哭出来。
张国民怒道:“你做什么!”
众人从李言这一巴掌中回神,愣愣得看向张东斌脸颊上的手印,一时不解为什么李言说得好好的,就给了张东斌一巴掌。
李言只是笑道:“张东斌啊,既然你觉得三位先生的话全是对的,那你还不快用的你德行来感化我?”
张东捂着左脸,怒道:“你……你敢打我?”
“啪!”
李言抬手一巴掌,又打在张东斌右脸上,张东斌眼眶的泪珠终于忍不住了,不要钱似的疯狂往下掉。
李言继续露出人畜无害的表情,笑道:“快用你的美德感化我,不然我继续打了!”
张东斌一惊,止住眼泪,就到:“你……你,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你这是有辱斯文!”
“啪!”
李言又是一巴掌拍在张东斌脸色,张东斌瞬间转了几个圈,倒在了地上。
众人只是瞪大了眼珠,说不出话来。
张国民飞快跑了过来,扶住张东斌,指着李言就怒道:“你这粗俗之人,何故动手打我孙儿!若是今天不给老夫一个交代,老夫定要闹到王爷那里,让王爷为老夫做主!”
李言无辜道:“我这不是证明你们刚才说的不全是对的么?”
众人一愣,暴打张东斌能证明什么啊?
张国民怒不可歇道:“胡说八道!”
李言高声道:“难道不是么,如今大华四周,各个小国对大华大好江山虎视眈眈,你们想用美德去感化他们么?真是可笑!他们不就跟我这样么,打你一巴掌,管你什么美德,他们会跟你讲道理么?”
众人一惊,居然找不到任何借口反驳,李言说的一点也没错,大华四周确实是一群不讲道理的强盗啊,无论大华再如何强盛,他们只要自己没有收成,就必定兴兵侵犯,大肆抢夺一番,别说用美德去感化他们了,那些脑子进水的书生想要效仿孔子周游列国,说服他们不要妄动兵戈,不全都被那些野蛮人割掉脑袋挂在城门上了么。
郭志成皱眉道:“那你有办法?”
李言笑道:“修其身,强其筋骨,人若敬我,我便敬人,人若犯我,我必灭人,这才是一国之栋梁应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