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其乐融融的一家四口,在一年冬天彻底改变,邵尧从不曾这般恨自己。
那天下着大雪,他如往日在校门口等父亲,可人都走尽了父亲也没来,他以为父亲有事,就独自一人向家走去。
回家的路上,看见一群人围着一个地方,好像出了事故。若是平时,他一定会上前去看看,可那日着实太冷,就搓着手加快了脚步,没有上前。
回到家,弟弟问他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他也奇怪。母亲就给父亲打了电话,无人接听。
他突然忆起刚刚路过的事故,转身跑了出去。到了出事地点,路边已经没有人,只有地上的一大片血迹,被旁边的雪衬着显的十分刺眼,邵尧一步一步挪到血迹旁。
他不知道出事的到底是不是父亲,蹲下身时发现那一滩血中有一枚陌生的戒指。
拽出衬衫从上撕下一块布,将那枚戒指拾起,没有细看就放进了兜里,怕母亲担心,赶紧跑回家。
再回到家时,家中只有弟弟一人,抱膝坐在地上。
听到门响,弟弟抬起了头,通红的眼睛,脸上全是泪痕,然后对他说:“哥,爸没了。”
拽起弟弟,打了车赶到医院时,父亲已经被白布罩上,弟弟扑到床前,他却呆在了门口。
眼前略过的还是早上出门前,父亲坐在沙发上对他笑着的场景。
第二日,将尸体火化的时候,母亲差点昏了过去,最后只说了一句:“我们回家。”
警察来说是肇事者闯了红灯在撞人后逃逸,但监控中没有拍清肇事车辆的车牌。两句话的意思,就是在告诉他们找不到肇事者。
前来的三名警察,后面两个还在打闹,弟弟忍不过去刚想打过去被母亲拦住,那三名警察被吓了出去。
母亲病倒了,自此一蹶不振,他知道家人没有怪他,但他一直将自己关在屋里。
后来他曾去警局想调出当晚的监控,可却被告知那晚的监控已经被人拿走。邵尧突然清醒,回到家和弟弟说,当晚的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想起了捡到的戒指,随即翻出来仔细查看,那戒指里侧刻着一个图案,由6个直线组成,像是一条鱼。邵尧的直觉告诉他,这枚戒指一定会是关键。
家里没有了经济来源,母亲病着,弟弟还要上学,邵尧没有办法再去追查,只能辍学打工。
在第二年,看见了招兵文案,想着也是条出路,就进了部队。
在进部队第三年的一天,邵尧在帮领导整理文件时,突然看见了与戒指上一模一样的图案。他在询问后得知,那图案是一个甲骨文的“文”字,也是文家的家族图腾。
那一夜,邵尧一直在想这件事情。他知道文家,那文家虽比不过家底殷实的家族,但也是在部队中说的上话的,文家的老爷子是原军区总部的领导人,儿女现在也是军区总部的一把手。
之后,他就开始搜集文家的资料,发现文家的一小辈曾经在他家所在的城市上过一年学,但不知何因突然被送出国留学。
出国留学的时间,刚刚好与他父亲去世的时间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