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就是问你们个问题，不知道就不知道嘛，弄得怨气那么大，就好像我欺负了你们一样，赶紧散了吧。”破军挥了挥手，遣散了那些婆婆妈妈的灵体。

“军军，我觉得眼见为实，那些话毕竟是付琳琳跟我说的，我们没有亲身经历，虽然付琳琳这人非常可靠，但也不排除她是在人驱使下产生了幻觉，要不然咱们就”

“就怎么样？”“咱们守一晚上，就在这里，那吴征不是就在这儿进进出出吗？咱们就在这儿等着，如果是真的，那明天一定会碰见的。”

破军同意我的这个说法，于是我们两个回车里取了些保暖的衣物，又拿了两个靠枕和零食便又返回了吴征的大房子里。

“哥们儿，你之前每一次消失也是因为胸口的伤吗？”我一边吃香肠一边问道。

“嗯。”他回答的声音跟蚊子似的。

“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虽然我知道告诉我也解决不了问题，但至少你疼的时候我可以照顾一下你，你说你就自己躲起来，死了都没人知道。”

“那个噬心咒，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事情的惩罚？”

“别问了，我真不想提。曾袁，抢劫罪有抢劫罪的判法，强奸罪有强奸罪的判法，杀人罪有杀人罪的判法，这个噬心咒就是对我的判决，甭管我做了什么，反正这个惩罚我不冤。”

我拍了拍破军的肩膀表示理解：“哎呀，做人不易，做神更不易，我懂！我现在跟子婴的关系也很让我头疼，其实老实讲，子婴于我来说真的不亚于你的噬心咒。我一看见他就能想起种种过往，亲切感那是自然不用说，但他对待我的态度让我不得不想起自己的错。你知道他现在什么样吗？我能感觉出来他还是很关心我的，时不时给我送些吃吃喝喝，但就是不露面，敲敲门东西放地上就走人，弄得我现在也很害怕跟他见面，我怕有些道理我讲不清楚，你说我上辈子错了吗？我确实错了，但不应该是他想的那样一错到底，我也有苦衷啊，我之所以成为了一个那样的我并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可是他，他原谅我，这样的话就连他对我的好都像是在折磨我。我是真盼望着有一天，子婴能与我一起自由自在地相处，是宅在家里也好，出去游山玩水也好，我希望那一天快点儿来，唉！“

“曾袁，他不肯原谅你那就是还在恨你喽，那么你有没有恨的人呢？”破军拉开了啤酒罐的拉环喝了一口。

“说实话，我并没有多么恨那些人，你说不论是利欲熏心的赵高还是老谋深算的李斯甚至是最后取了我性命的阎乐，他们只不过是我人生中的一个个诱惑与劫难，要不是我听信了谗言怎么最后会落得那样的下场？真的要恨，我也应当恨那个无能的自己。”

手电筒的光束找到一边，我和破军这里是盲区，我看不清他的脸。

“你呢？有没有什么怨恨的对象？不过话说回来了，咱俩是这辈子碰见才有空闲谈，你说你那么阳光积极又勇猛正义的神仙，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之前你说天尊是罚你在人间寻些恶鬼，把它们收服了便可，你现在还有多少任务没完成？可别告诉我遥遥无期，我只能陪你一辈子，这辈子我得好好表现，再不来人间了，天尊只要让我做回真身，那给我什么差事都行，我不挑。做人实在是太苦涩了”

破军突然身体一软，将头靠在了我的肩上：“太苦涩了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