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玥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他平时白皙的脸孔因酒气而变得有些红，然而眼神没有迷离凝滞，动作也没有任何迟缓异样。

白宛宛见此，终于忍不住按住了酒瓶，说：“大人，你不能喝了。”

原本她想着大人醉一场也是好的，但是现在从大人的酒量看来，大人想醉一场也很难，她更怕大人还没有醉，身体就受不住了。

听到白宛宛说话，北堂玥动作停了停，随后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平时他目光淡漠，里面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是现在，白宛宛从他眼中看到了无法掩饰的痛苦悲伤，那么深那么多，都已经溢了出来。

宛宛一怔，愣愣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样的大人，眼神流露出如此明显情绪的大人，在清醒的状况下是不可能会出现的，这样看来，大人醉了吗？

还没有等她观察清楚，就听到北堂玥这样说：“宛宛，我很难过。。。很难过。”

如果说之前白宛宛猜测北堂玥醉了，现在她已经十分肯定大人醉了。

不然，大人绝对不会说出“我很难过”这样的话，还是用这样脆弱悲痛的语气说出来。

这样的大人，不再清醒的大人，才能将他心底里最真实的话说出来。

白宛宛来不及想什么安慰的话，只是下意识回答：“大人，我知道，我知道你很难过，副部如果泉下有知。。。也不希望你这样悲痛的。”

南宫副部是寥寥几个能在大人心里留下痕迹的人，现在她已经走了，当然会给大人带来巨大的悲伤。

白宛宛说不出更多的话，她只知道大人现在能将悲伤说出来，不再抑郁在心底，那就是好的。

许多情绪只有发泄出来，才有可能疏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