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门阿前一个防盗章阿树阿上晋江文学城“康儿不必在父王面前拘束,你想什么就说甚么。”
杨康迟疑着点了点头“父王……”
完颜洪烈道,“康儿,你要知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欧阳克手中有武穆遗书的线索,得到武穆遗书有利于我大金一统天下。康儿,我观那欧阳克也并非……”
杨康当然知道白驼山庄不好相与也知完颜洪烈虽非生父但也是真真正正处处为他考虑他应了下来“是,父王。康儿明白。”
……
而姜晨到了客房中,白风也问他“少主,奴观那小王爷不是甚么好人看着不甚看重少主少主何必留在此处!”
白月道,“不错,他们接二连三讨问武穆遗书的消息,分明就是想利用少主!若是没有武穆遗书他们恐怕不会对少主……”
姜晨才缓缓开口“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
他们想要武穆遗书姜晨想找个人做挡箭牌。
仅此而已。
他没有吊人胃口太久。这种吸引注意力的方式应该适可而止。过了,不但不能达到目的,还有可能物极必反。
更可况,他很乐意看到有人比他更惨。
比如说,那位小王爷。
姜晨理好了瓷瓶中插着的花朵,微微笑了下。
有时候,选择活着其实意味着更长久的痛苦。
比如他。
比如现在的杨康。
于是他这师兄就真的担起了师兄的职责,认认真真为他讲解起武穆遗书。
姜晨表现的相当尽心尽力,简直让杨康以为他们没有经历过第一日那样的尴尬。欧阳克提出要教他这师弟武功并教授武穆遗书的时候,杨康还以为他又有什么阴谋。但如今大半月过去,此人却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当日欧阳克明明看出来了,却还能以长者的身份为他啰嗦武穆遗书。他不多话,但每一句话都不是费话。
杨康自己近来功力大进,除武穆遗书外还习得许多权谋之术。即使只与此人相处短短不到一月,但相比这十几年来跟随丘处机所习,要宽泛许多也要明了许多。无论是琴棋书画或是武功密要还是权术谋略,他都能点拨两句。轻描淡写的话,都让人有一种拨开云雾见月明豁然开朗之感。若不是他是个江湖人,杨康看他权谋之术信手拈来,都要以为这个人也有意向天下分一杯羹了。
从前只见到欧阳克对女人很感兴趣,倒是没有发现他所会的,如此之多。想必江湖传言中爱好最为广泛的东邪也不过如此。
杨康抬头看了看这个坐在轮椅上白衣俊雅的男子,是真猜不透他。这么一副全然不藏私的模样,对一个想要杀了他的人,世上怎有这种人,简直让人摸不着头脑。
杨康暗自思索,一时出了神。
今日讲到作战篇。
姜晨挑着一句话,“……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
过了一会,没有听到杨康反应,问,“杨康?”
杨康回过神,“啊?”
姜晨挑了挑眉,心知他方才跑神了,却也没有说什么让他下不来台的话,只是问,“你以为,何能用兵如神?”
杨康微愣,“兵贵神速,自然是谁动作快谁最可能胜利。”
姜晨放下了书,“今日就是最后教你一句,兵法诡变,最忌纸上谈兵。对手的性格,将决定你的应敌之策。”
杨康心中一凛,当即随着这句话想到不知何处了。难道,这就是欧阳克的应敌之策,是了,他也算是欧阳克的敌人啊?可是,明明之前所学确然没有问题。难道是更深的阴谋?
他脑海中当即转过千万阴谋论,却听得耳边欧阳克轻笑了下,“对你的性命,我没有兴趣。”
杨康尴尬的笑了下,“师兄说笑了。”
“同样的书,战场相遇,就看谁棋高一着。”
杨康点了点头,“是,师兄,师弟受教了!”
他这些日子,深刻的被姜晨的黑心震惊到了,性子沉稳了不少。
姜晨将武穆遗书放在桌上,袖间又拿出几本书,似笑非笑,“但是,也应做好戎马一生准备。”
杨康哼了一声,“莫非师兄以为我与父王还斗不过蒙古那群蛮夷之人?”
姜晨将几本书整理好了递给他。
第一本上明晃晃写着帝王心术。杨康咧了咧嘴,笑道,“这就是师兄害我的招?”
他又道,“马上要打仗了,那皇帝正依靠我父王之力,别说风声,就算我拿了这本书明晃晃的从他面前走一遭,他也不敢多言。”
姜晨也笑了,“……师弟想多了。但能如此举一反三,堪为聪慧。”
这是他头一次叫杨康师弟,还笑着夸了人,杨康听他语气诚挚,面上不由露出几分得色,“那是自然!”他也懒得在欧阳克面前做甚么掩饰,反正最后都是要被他看出来。
这个人腿废了,眼睛倒是尖的不行。他与父王争辩一会,他能看出来遇到丘处机,也能看出来。明明在王府门都不出,偏偏就能猜到他今日都干了什么。
杨康头一次遇到这种状况,感叹一句有这样的敌人太过可怕。第二第三次,就已面不改色了。
再者欧阳克乃是西域之人,他与欧阳克相处,全然也不用去战战兢兢的考虑南宋或大金的仇怨,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而不像对着父王,要忧心他会不会怀疑自己记挂南宋,对着丘处机,又不得不听他将血缘大义啰嗦来啰嗦去。
听姜晨今日不再多讲了,杨康还有些遗憾,但也没多说甚么,武穆遗书到手了,他心情愉悦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