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门阿前一个防盗章阿树阿上晋江文学城丁策定了定神驾云到宫门之前。门前的一个石墩动了动,化作个耄老之人,两步挡在他面前“道友自何而来啊?”
丁策恭敬的朝他拜了拜“朝歌人士丁策。为我大王求见教主大人。”
那老人打量了他一番,摇头道,“自教主万仙阵后归来,早已潜心修炼不理俗务。红尘俗世,已与我碧游宫无关了。道友还是请回吧……”
丁策早早提前看过了那道绢布,闻言也不着急,“大王说了,他乃是以碧游宫闻仲座下亲传弟子帝辛之身份献于教主此物。万望教主肯与我相见……”
老人摇了摇头,走了两步又变回了一个石墩子。
丁策见宫门不开也不好硬闯留在门前道“教主我王有要事相告!还望教主开门相见!”
宫门毫无动静丁策叹了一声果然让大王猜中了他咚的跪在门前,“若教主不肯相见,策只能留守于此,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更遑论我王不顾生死得来的消息,实不忍教主蒙于鼓中……丁策愿在此等候,等教主愿意见我一见。”
碧游宫内传来一声冷哼,继而通天的身影化作一阵霞光凝出,他冷道,“你这是,威胁本教主?”
丁策面上一喜,听他此言却不惧怕,“非也。教主此言差矣。”他抬手从袖中取出一份绢帛,要递给通天,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收了一收,对通天道,“教主,我王说了,您看此绢帛之前,且先为自己备上一份躯体,老祖给您三人每人一颗药丸要你守约,大王忧心您看了这份绢帛,誓言就会生效……”
这话岂非是他心智不坚,随便一张绢帛就能说动吗?通天也是个直脾气,登时怒了,“黄口小儿!休要挑拨离间!”
丁策抬手缓了缓气氛,不慌不忙,“教主休要恼怒,只问我大王所言可有出入?”
自然是没有出入的,否则通天此时哪还能与他逞口舌之快,如确定他是胡言乱语,以通天教主的性子,早一掌拍死他了。
通天冷哼了声,“你以为我师尊的术法那般好解?”更遑论专门针对他们三师兄弟的法术……
丁策登时挑眉,这话的意思就是虽不好解但能解?难怪大王给他这绢帛时那样的胸有成竹。哪怕绢帛里的字儿已清清楚楚说明了,大王知道鸿钧老祖给这三位圣人每人灌了个守约药丸,却丝毫没有忧心通天教主因此而不出手。
通天教主的本事不比元始老君差,而在这三人中,就属他最为全才,对万事都感兴趣,也因此被他的两位师兄斥责不务正业。后来阐人截教分,通天所追求的道,也与元始老子所坚持的正道越走越远了。
通天相信道法自然,而元始则更重天资。
丁策自然不知道这三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只是听得通天此言,二话没说将绢帛递给了他,通天对他哼了一声,还是没有如同他自己口中那般嫌弃的直接扔了,反倒接过去认认真真看了起来。
只是这越看,他的脸色就越难看,时至最后,他的手都气的颤抖起来了!
那道绢帛从他的手上滑落,他眸色一厉,指尖一道电光打出,那道飞舞着还没落地的绢帛登时化作了飞灰,通天咬牙道,“这些事可都是真的?”
丁策道,“是真是假?相信教主大人心中已有定论。”
姜晨也没有多写,不过就是将火灵龟灵金灵甚至闻仲被如何坑死的情景重复了一遍,又成功将申公豹的投奔扭向了玉虚宫阴谋论。另外加了几句见解:截教不修摆动乾坤之术,不能辨别乾坤,逃移生死,难逃封神。
昔闻三教圣主共拟封神榜。商定,弥封无影,死后见明。
然事实阐教早已经算得了生死之局,每每避开。截教却无此术,可见这无字神榜,乃专为碧游宫所设置的陷阱。
甚至几位截教大仙,却已内定为阐教受封之人坐骑,实乃奇耻大辱云云……
原本通天损失了这样多的弟子,已然很是难过,结果还从姜晨这里得了这样辱人的消息,勃然大怒,连他的师父鸿钧老祖都怼上了,“师尊未免太偏颇了!明明知三位弟子中唯吾门人不晓乾坤,还要吾等定下封神榜!那哪吒杨戬打杀吾这般多的弟子他都不曾出手阻止,如今吾不过是被门中弟子报仇,他却还来压我,当真偏心!”
亏的他当日随师尊和解之时,听得师尊的教诲,还颇以为然。以为自己杀气太重,太伤万民!结果呢,师尊他竟然就这样看着他门中弟子被封神榜束缚着去给人当走狗坐骑?!
何谓杀伐!
莫非还要他同他那二师兄元始一样,时时刻刻办个与人为善的嘴脸!若真是与人为善,玉虚宫何能忍心欺他碧游至此!
更何况,通天也要不来那样被打一边脸后还凑上另一边脸给人打的所谓善良,通天教育他的弟子,向来都是,谁让你不痛快,就让对方更不痛快!出了事师父撑腰!否则还有整个碧游宫的师兄弟姐妹!
可叹这一次,却着了元始的道了!摆了万仙阵,却将门中众多弟子都坑进了封神榜!
真是好一个与人为善的元始天尊!丢脸丢到西方去了,原本只是教内恩怨,后来打不过他碧游宫,竟还找来佛门相助!
简直目光短浅!简直引狼入室!
如此这般狠绝,难道就因他追求的道异于他们的道?难道就因为他的徒弟们是广成子那小儿口中不分披毛带角之人,湿生卵化之辈!
他奉行的有教无类有什么错!他碧游宫万仙来朝又有什么不当!
这些人只道是徒弟们跟脚不好,可那些个阐教门人又是做什么的!以多欺少!以老欺少!元始呀元始,亏得你还做了二师兄,竟凭了身份亲自对子侄一辈下这般毒手!
同为长辈动手,师尊不谈元始过错,偏生说此事赖因他而起!
通天愈想愈气,脸色都涨红了,丁策就听的他恨恨的声音,“走!带吾见他!”
丁策知道,大王交给的任务已经完成!
但此时姜晨的处境却不大美妙,周围蜂涌上来的周军让他心情烦躁。但他还是忍着心中汹涌而起的杀意,只是挥着刀,将那些小兵打到无力还手。别人越打越累,他却是越挫越勇,杀红了眼睛,最后他身边都要空出一片,都没人敢对上他的眼睛了。
他的瞳孔黑沉沉的,仿佛只要对上了,魂魄就能跌进去无尽深渊。
众兵将没有那么好的心理素质,所以他们犹疑着,不敢冲上来。
杨戬飞掠而来,喝道,“呔!无道昏君!待我杨戬来同你决一雌雄!”
哪吒已被撤了先锋之职,只能在大军一侧看着,不能于此时插手。
姜晨面色微冷,挑开了东南北两个王侯的剑,又挡住了杨戬。“无耻小人!已是以多欺少还敢偷袭!”
杨戬的三尖刀刺到姜晨手中的长剑之上,咔啦带出一串火花。
杨戬道,“我等乃是替天行道!殷纣昏庸残暴无德,合该万民讨之!”
短短数个回合,虽有三位王侯在旁助阵,杨戬却也只同纣王打了平手。
姜晨冷笑,“孤王头一次见有人能将以多欺少说的这般冠冕堂皇!果是玉虚门下!”
杨戬自当听出他这玉虚门下四字中的讽刺,他额头天眼猛然睁开,怒道,“无耻殷纣!休要辱我师门!”
姜晨看得他天眼异动之时,正引着其他三个助阵的伯侯游走,掐了个时机,踩着马借力腾跃而起,躲开了。他天眼一开,正逢得此时南伯侯鄂顺在姜晨背后刺来一把剑。
方才鄂顺被姜晨有意无意挡在了背后,看不到对面杨戬的动作,待姜晨跳马一起,杨戬的天眼毫无意外的打在可鄂顺身上。
西岐众人都傻了。
鄂顺惨叫一声跌落马下。
姜晨飞身掠起,避过了杨戬的堵截,反手刺了身下马屁股一剑,马儿受惊冲出,正好接住了从空中踏过两步落下来的姜晨。
明明厮杀了这般长久,他的身上却没粘上几分血迹,依旧能干干净净。他稳稳的落在马上,身姿挺拔,收住马僵,回头微微一笑,眸底的阴沉刹那就好像是散尽了,这笑意就如云层间冲出的光一般让人心头一亮。
哪怕在这腥风血雨的战场上,也猛然让不知他底细的人只觉得,此当真乃君子如沐如风。
但是他这样一笑,然后道,“成汤还未倒,何必急于自相残杀呢?”
反正,姜晨不打算像原主一般窝囊的自焚,若是,有人非要他死,姜晨不会介意,先送对方上路。
如今他已经不太愿意容忍他人的过错了,因为,他为人背负的过错太多了。
那些,本不该由他付出代价。
姜晨方来的时候还以为西岐联军有多么的和谐多么的铁板一块共同讨伐他的信仰多么的坚定,结果不过略施小计,周营却已然混乱至此。
姬发和姜子牙现下恐怕忙的脚不沾地了吧。
他们的确繁忙。
忙于安置杨戬,忙着洗白姜尚,忙于抚慰南营,忙于稳定军心,忙于寻找新的先锋人选。
其间还有诸如许子德等人暗地里搅和,周营这一难过得很是不易。
姬发原本就不大利索的身体经此波折,更为虚寒了。
他们这一忙,朝歌城门口终于平静了些日子,没有人叫战了。
大半月已过,周营渐渐平静下来。
看似又恢复了初到朝歌城下勃勃斗志,但唯有姜晨清楚,殷破败放出去的那些死忠朝歌的人,已从内里开始将周营一块一块蚕蚀。
如此,只待一个时机。
让局势彻底改变的时机。
朝歌城已守了三月,明明胜利近在眼前,西岐却不能寸进分毫,这让姜子牙也有些头疼。
他实在不明白,明明已让雷震子哪吒等人将纣王罪状公告朝歌,为何朝歌城中的臣民竟毫无动静!逃出来的便也不说了,这是相当有头脑的。而那些没逃出的,就对纣王如此忠心??
明明武王才是大仁之人,天意所向,这些百姓不速来归附,还死守朝歌,实乃愚人!愚人也!
可他再气愤,十数里外的那座城池依然固若金汤。
接连藏了哪吒和杨戬两员大将,又没了鄂顺一个助力,姬发对姜子牙也颇有微词了。只是他向来对姜子牙信赖有加,这么点微词显然不足以影响他们父子情深的关系。
很可惜,姜晨不打算让他们继续父慈子孝下去。
而姜晨所做的,也注定让他们父慈子孝不下去。
凡有一点点嫌隙,日子稍微一久,嫌隙就会变成间隙,间隙会成为分道扬镳。
朝歌长久不能攻下,姜子牙急了。
兵者,忌急戒躁。
他的心急,已然预示了他的失败。
姜子牙谴了韦护,雷震子为首前去叫阵,又让东伯侯姜文焕并北伯侯崇应鸾压阵,浩浩荡荡领了十万大军到朝歌门下。
临着披甲出宫之时,姜晨将自己的阳气敛的极低,特意上了一趟摘星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