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柄长枪,暴雨般罩向两人,少夫人虽然武学精湛,奈何毕竟是女子,云诚虽然勇武,也是猛虎难敌群狼,又要缠住敌人,不能让府卫去追雪娘和孩子。
心有顾忌又能发挥多少战力,一刻钟,府卫在俩人拼死阻拦下,无一人能靠近河边,而此刻少夫人已近精疲力尽,斩杀了三个精锐府卫,伤了两个,已经无力再战。
云诚压力最大,独自对战十余府卫,击杀六个,剩下的也个个带伤,瑟瑟发抖的退在五丈之外,而他也是伤痕累累。
背一道枪痕,几乎可以看见脊梁骨,肋下一处更是被刺个透,血水淌湿了一条腿,少夫人拄着剑,依着一颗杂木,望着已经滑离河岸数十丈的船,露出一丝暖意,心口裸露的血洞缓缓渗着鲜血。
“云诚,拜托你了,我死后把我抛到河里切勿让人…………咳咳。”一串血沫从口溢出。
“谢谢你,云诚”
“来,来生我母子再报答你………”
远处,又是一阵人马嘶咛,显然剩下的府卫也发现了这里,追了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来吧,还有时间,杀光他们
奋起最后的余力,为了孩子,为了不让追兵知道一大两逃脱,必须把这波追兵杀了。
半刻钟后,河岸除了云诚,没有一个人站着,艰难的背着少夫饶尸体,云诚拖着几欲残破的身体,一步步,奔向河边,一个个带着血色的脚印,延伸向河岸边,远远的,已经看不到船的影子。
浑浊的睴玉河水,带着船,载着生的希望,一往无前的滚滚流淌,早已经看不见夫人和往日勇敢的丈夫,只有两个孩子沉默的缩在船里。
河水不是很急,因为是冬末春初,还不是盛水期,努力掌着尾桨,看着近在咫尺的河岸,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和少夫人,也许永远都不会追来了。
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将船靠岸,和两个孩子岸,然后把船顺水放走,默默的念着,夫人,夫君,你们放心,雪娘一定带孩子们活下去。
辨别了一下方向,毅然决然的踏进齐膝的荒草间,向西北方向数十里外的山岭间走去,她不敢沿着山民踩出的道前行,怕万一追兵找到渡船追来。
河南岸,数十追兵在几个队长的带领下,冲到了之前的战场,望着眼前横七竖澳死尸,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没有活口,二十人,一个队全部战死。
领头的几个人面色凝重,“哼,一群猪猡,连个女人孩子都追不,死了活该。”
没有同情,也没有悲伤,在这个世家大族,江湖草莽横行的世界,人命不值钱,远远望见江边那袭青影,大声吆喝着:“快,还看什么,蠢货别让人跑了,追……”
岸边,疲惫不堪的云诚终于到了水边望着对岸,心里默默的祈祷着雪娘和两个孩子能平安脱险,他不会现在下水,只是含泪把少夫人送进了冰冷的河水里,二爷,云诚无能,未能保护好夫人,你的救命之恩,云诚报不了了。
听着后面嘶吼着赶来的府卫叫骂声,转过身,一身煞气直逼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