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居衍心急如焚。
这顿酒,已经喝了整整一个下午,他早已看出边幸是为了拖延时间,为了是敷衍自己。
他多次要求打开城门,让汉军越城而过,但每次才说出几个字,就被边幸用其他的话题打断。
“只好豁出去了!”居衍一咬牙,猛然推开正依偎在他身边的女子,从坐位上位了起来,大声说道:“边幸将军,我……”
“我”字刚说出口,立即被他身边的女子缠在身上,然后用柔软的嘴唇把下边的说话堵了回去。
“好!”边幸哈哈大笑,“看来此女子对王子用情极深啊,来来,大家都过去敬上一杯!”
他的手下听到指令,立即嘻嘻哈哈端着酒杯,想要按照刚才的样子上前给居衍灌酒。
但这一次不一样了,居衍已经失去了耐性,用力把象八爪鱼一样缠在身上的女子推开,大声说道:“边幸将军,请给一个确切的答复!”
这一声铿锵有力,让全场为之一静。
边幸的脸色变幻不定,过了半晌,才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叹息着说道:“大王子,你明明知道答案,又何必苦苦相逼呢?只会让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
“你的意思是不让?”居衍双目直视,脸色黑漆漆的,非常的难看。
他在李敢的面前可是打了包票的,现在灰溜溜的回去,让他情何以堪。
“我身为守将,只听大王的命令,还请大王子原谅。”
居衍的神色一厉,怒声喝道:“如果今天我一定要打开城门呢?谁敢拦阻?”
把话说到这份上,边幸也不客气了,冷笑着说道:“我就敢拦!”
“你?”居衍“刷”的拨出宝剑,“锵”的一声直指前方,大声说道:“休怪我不客气。”
边幸的脸色难看,又是恼怒,又是为难。
如果是其他人,早已被他砍成肉酱了,但这人是居衍啊。
这时,副将葛多军走了过来,笑嘻嘻的打着圆场,“大王子,将军,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为汉军的事情而伤了和气呢?”
这副将不到三十岁,脸色发红,皮肤黑油油的,看来是常常巡视军营而被阳光暴晒。
“我也不想伤和气,”居衍的颈脖一挺,大声说道:“只要把城门打开,大家又是自己人。”
葛多军轻轻叹息,“怎么说,也用不着刀剑相向,来,请把剑先放下,对,把它给我。”
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去接居衍的长剑。
居衍犹豫了一下,也许是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僵,缓缓的放开握剑的手。
“这就对了。”
葛多军称赞了一句,持剑走到边幸的身边,笑着说道:“王子殿下你说说看,为何要给汉人开门?”
居衍喟然一叹,“为何?因为汉军太强大了。
禄劝将军足够勇猛吧,对方用同样的二百人,转眼则灭。
今天你拒绝打开城门行不行?行!但以后呢?以后来的汉军还是二百人吗?”
这几句话说得入情入理,在场的将领一听,纷纷点头。
葛多军沉默了一会,问道:“殿下的意思是,汉军不可匹敌?”
“必须承认,我们闽越不是对手。”
“那如何是好?还请殿下直接说明。”
边幸在一旁越听越不对劲,心想大王子的辨才很是不错,可惜他用错地方了。
辨论请到朝堂之上,这里是军营,服从命令才是天职。
“不能让他继续说下去了,会动摇军心。”
边幸暗暗做出了决定,轻轻一挥手,说道:“来人,请大王子下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