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敢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把村民们往黑盯山的方向赶。
黑盯山现在最缺的当然是人口,既缺兵员,亦缺耕佣,反正雷被天天想着念着的就是如何再多弄来一千人。
李敢是根据后世的红色根据地井岗山的经验,来对黑盯山进行布局,有一个易守难攻的军事据点,然后把附近的民众发展成支持者,慢慢的把影响力向外幅射。
于是,李敢打着一个如意的算盘在村民们贫困交加之时,发放一点点粮食,趁机收买人心。
第十天,大家再次聚集于松坡的时候,个个满载而归,不过,收获最丰富的却是羽大。
“切,”暴土很是不忿,“他不按你的要求,把所有的村庄抢个精光,能不多吗?”
按李敢的计划,黑盯山脚下的村寨只抢四成物资,但羽大完全不管这一套。
“羽大?”李敢一愣。
羽大从夜郎皇都跟随他到温宛城,斗旺噶,救亚朵,然后到镡封,可以说羽大是几位百将之中,与他想处时间最多的人。
为何他会违反命令?
李敢呆不住了,找到羽大时,得到的只有一句话:我是夜郎人,才不管滇人会不会饿死。
这句话说得不错,但李敢见到羽大说话时目光闪烁,吞吞吐吐的样子,总感觉事情不会如此的简单。
滇池的水还是同样的湛蓝,沙滩还是同样的洁白,不过尝兆的心情已经不一样了,少了焦躁,多了一份悠闲。
他甚至饶有兴致的抓起一把细沙,看着它从指缝中慢慢的往下漏。
一切都是因为尝专的大军,被堵在了俞元。
“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嘿嘿。”尝兆不屑的笑了。
朝廷上下敬畏于尝专的显赫军威,认为他迟早会打到王都来,怕他会秋后算帐,所以不敢向尝兆靠拢。
现在呢?被一座俞元城堵住的战神?呵呵。
“边阔,涝侵与大靡莫方面可有新的消息?”
前者是朝廷大臣的风向标,得后者则得民心,尝兆时刻关注着他们的动向。
“丞相托病不出,大靡莫则是打算移居建伶。”边阔说着,双手递上两份情报。
“移居建伶?”尝兆一愣,急忙问道:“你不会制止吗?”
“小仆不敢。”
“不敢?为何!”
“因为三王子正在马车上。”
“三弟?”尝兆愣了,那小子不乖乖的在宫里呆着,跑出来凑什么热闹。
晋宁城门已经关闭,普通人等不能出入,但尝羌身上三王子,守门的士兵必定不敢拦阻。
“狡猾的大靡莫,竟然用三弟作为敲门砖……”尝兆狠狠的骂了一句。
尝羌年方九岁,对王位并无多大的威胁,尝兆在意的是让大靡莫用此办法逃出了自己的掌心。
建伶城,作为滇国的故都,虽然比不上晋宁繁华,但也比普通的城镇有着更坚固的围墙和热闹的人流。
这是尝羌第一次离开王宫,他对外面的一切都充满着好奇心。
“好香……”尝羌用力的吸了吸鼻子。
其实只是一个普通的烧饼,但习惯了锦衣玉食的尝羌,却偏偏感觉这烧饭才是绝世的美味。
卜若衣上穿着黑袍,脸上戴着黑纱,把她遮掩得严严实实的,但微风轻吹时,还是显露出她美妙的体态。
“这是滇国未来的王?”卜若看着尝羌,眼睛亮晶晶的,充满着好奇。
大靡莫在马车上默然静坐,她并不因为脱离牢笼而开心,而是看着自己的女儿,眼神里全是忧虑。
昨晚她无意中卜了一卦,卦象中显示,卜若的未来,必有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