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同抿着嘴,一声也不哼。
李敢以为他是因为父亲的死而伤心难过,一时没了主意,于是决定过几天等他情绪平稳一些之后再来询问。
第二天,春木兴奋的跑过来,叽叽喳喳的说了一个好消息:那些渔霸与往常一样到江中抢夺别人的鱼虾时,却在途中遇到了意外,有一艘船沉入水中,直到现在还找不到原因。
李敢不以为意,一艘木船而已,用的时间久了铆钉脱落、船底搁浅什么的,都会沉没。
过了两天,李敢从学堂里回来的时候,见到春木又来了,正与西兰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李敢,渔霸遇上怪事了,今日沉了两条船。”春木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
“两条?”李敢一愣,前天还说沉船是意外,现在呢?
“哼哼,不但是船沉了,还死了几个人。”春木的心情很好,“大伙有的说是万灵神在保佑,有的说是养术的鬼魂在寻仇。”
养术的鬼魂?李敢一个激愣,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养术家破旧的木房子外,已密密实实的围满了人,他们有的面带惊恐,有人面带不忍的不断摇头。
人群中间的空地上,两伙人正剑拨弩张的对峙着。
一伙正是木生等人,他们紧紧的守住房门,寸步不让。
在他们的对面,正是滕承,滕承的身后,二十多名粗壮的男子围成半圆。
另有三人站在最后,他们铜箍勒头,戴着怪异的面具,上身赤裸却涂画着花花绿绿的色彩,插腰铜刀,脚踏铃铛。
三个人,一名大巫两名巫师。
李敢拼命的挤进人群,正想走近木生,但突然一愣,快步的走向另一侧。
“别过来!”
木生用木棍指着敌人,色厉内荏的大吼。
“哼!”滕承冷哼,“你敢阻拦巫师作法?”
木生不答,脸上不断有汗水往下淌。
夜郎国自称是蚩尤的后代,迷信鬼神与巫术,而巫师的地位自然是高高在上。
“嘭、嘭嘭”
巫师往前踏上一步,擂响了铜鼓,然后口中“咿咿呀呀”的低吟着一些晦暗难明的咒语。
“大巫作法,谁敢阻拦?”滕承冷酷无比的踏前一步,“难道你想让恶鬼继续害人?”
木生身体轻轻颤抖,手中长棍“当啷”跌落地上,他身后众人,也是纷纷向两边闪开,露出了身后的房门。
大巫作法,恶鬼害人。
仅这一句就消除掉他们所有抵抗的勇气。
木房之内传来了凄惨的哭声,那是养木的婆娘。
滕承不为所动,上前一脚,把破旧不堪的房门一把踢飞。
他当然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短短几天,连续沉沿三艘船,死了五个人,就算是多同王府财大气粗,也不想承受如此惨重的损失。
而且,恶鬼的心意难测,谁知它何此才肯收手?让大巫把它消灭是最稳妥的办法。
房门洞开之后,房里的一切呈现在众人的眼中。
正中摆放着养术的灵位,灵位之下的火盘里冒着浓烟,微风吹过,地上的纸灰四处飘扬。
而他婆娘正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那情景悲凄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