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术也是夸都河口一战中死里逃生之人,本应该早就到了,却迟迟没有出现。
正在这时,突然远处有人边跑边叫:“不好了,养术被人打了。”
这还了得?
大家“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呼小叫的冲了过去,李敢趁着酒意,随手在墙角拿起一根木棍,在后边猛追。
江堤上,已密密麻麻的围满了人,他们有的双眼圆睁,显示愤怒之色,更多的是摇头叹息:
“又是那些渔霸,官府就不管吗?”
“没看到是滕承吗?多同王府的人,谁敢管?”
养术在河滩上拼命奔跑,滕承带着两个人紧紧追在他身后,大呼小叫的,不时把手中的石块扔向养术。
“砰!”
养术的背部被砸中,脚步踉跄,险些跌倒,但他趁此机会,弯腰用右手抄起一把河沙,向敌人撤去。
有一人大意之下被沙子侵入眼睛,惊叫着蹲在地上,眼泪“哗哗”直流。
“该死!”滕承大骂,“不放下鱼笼,休想逃跑。”
养术理也不理,越跑越快,他左手紧紧的提住一只竹笼不肯放手。
正是李敢帮他们织造的捕鱼竹笼。
谁用谁知道。
别看这小小的竹笼,却让养术收获的鱼虾比以前增加三倍,以前拮据的生活,慢慢有所好转。
最主要是,笼子之内刚捕获了一条大黄蟮,正好给他产后血虚的婆娘好好补一补。
“还跑!”
滕承冷笑,突然右腿一挑,把一块拳头大的石头踢向养术,然后趁着他身形不稳之时,几个箭步,冲了上去。
“谁敢过来!”养术的右手高举,竟然是一块边缘锐利的石头。
滕承与同伴对望了一下,迟疑了,谁也不想跑上去挨这一下。
这时,河堤上走下来两名官府捕掾
养术一见大喜,大声呼救,想不到捕掾瞄了一眼滕承之后,轻轻摇头,随则走开。
“打人啊,你们都不理吗?”养术绝望的嘶吼着,但那两名捕掾只是当作听不见。
滕承哈哈大笑,前追两步不让养术拉开距离,然后用力挥手,大声叫道:“都下来,打断他的腿。”
随着这一声招呼,河堤上冲出了五名青壮男子,“呼拉”一下,把养术包围个严严实实。
“想死的就过来!”养术怒吼着,高着石头,身形不断转动,不让敌人近身。
滕承哈哈一笑,突然蹲下身,从河滩上捡起一块石头,大声叫道:“砸死他!”然后用力的把石头扔到养术的身上。
他们嘻嘻哈哈的笑着,不慌不忙的把养术当作练习准头的木桩,不断的把石头往他身上砸。
养术被砸得头破血流,从吼叫到惨叫,声音慢慢虚弱。
“再不停手,会砸死人的啊。”
“官府都不管吗?”
“就没有帮忙吗?”
河堤上的人纷纷摇头,叹息不已,但看着滕承等人凶神恶煞的样子,谁也不敢出手帮忙。
突然,河道中撑来了一条小船,船尾处站着的是一个约十二三岁的少年,见到养术被打,惊叫着“卜通”一声跳下水,哗哗大叫着冲了过来。
此时的养术,已是不支倒地,见到少年跑过来,不由大惊,迸尽全身力气,高声叫道:“伢伢,别过来啊!”
却让滕承趁此机会用石头重重的砸在他的后脑上。
养术的后脑鲜血四溅,目光无限留恋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缓缓的倒在河滩上。
“阿大!”少年哭喊着,瘦小的身体急冲而来,抱着昏迷不醒的养术,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