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妈妈被孙妈妈点问话，岂有再回避之理。

不过她现在有了王嫣的支持，心里自然就有了底气。

她起身拍了拍微皱裙摆，慢慢走向孙妈妈道：“老奴昨儿个贪吃，吃坏了肚子，眼下肚子闹腾得厉害……”

“闹肚子？怕是心虚吧？”孙妈妈哪会被秦妈妈所迷惑，只是那吴二已经失踪，不然早拉着吴二和秦妈妈对质了。

秦妈妈看着孙妈妈那鄙夷的目光，拉出如意说道：“不信可让如意把把脉就知道了？”

孙妈妈冷笑了一声，如意和秦妈妈同出自沁芳院，让如意帮秦妈妈诊脉，难保成如意会帮着秦妈妈说谎，秦妈妈真真是当她傻瓜了。

“如果孙妈妈不放心，大可让人请郎中来瞧瞧。”王嫣在祖宗排位前跪得笔直，话说得不徐不疾，反倒叫人佩服她的沉稳。

孙妈妈一听这话，忙对着门外喊了几句，直到听到有人回应方才停了下来。

王沈氏听门外答应的声音是周妈妈，嘴角不由的向上扬了起来。

太夫人让周妈妈在门外听墙根，肯定也和她一样苦于没有证据，不过照太夫人向来手段，太夫人是不可能坐以待毙的。

吴二失踪也有好几日了，就连吴二家里人都不知道吴二的行踪，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很有可能太夫人一边让周妈妈听墙角，一边令人掘地三尺的找吴二，如此一来退可守进可攻。

周妈妈让人开了门，但却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她站在远处高声说道：“太夫人说了，一天没人承认，就不许有人在祠堂进进出出。你们还是想想究竟谁才是私下放贷之人吧！”

孙妈妈一听这话，瞪向秦妈妈冷笑道：“秦妈妈，我看你还是招了吧。你也不想想，依太夫人那手段，你有几条命能熬过去？”

“我，我又没做过，我怕什么。”太夫人的手段秦妈妈心知肚名，可王嫣的手段她更清楚，所以她仗着有王嫣给她撑腰胆子也大了。

孙妈妈还想说什么时，却被王嫣打断了，“孙妈妈，再是有怀疑，那也得拿出证据来。秦妈妈虽然性子怪了些，但是也未行差踏错半步。孙妈妈如此的指责秦妈妈，可有什么证据。若是有，秦妈妈任你带走，任凭处置，我绝无二话。”她说着说着看向了王沈氏，目光坚毅而略带着挑衅的继续道：“母亲，我的话可对？”

王沈氏怔住了，她从未见过如此的王嫣。

以前王嫣在她面前大都是楚楚可怜的模样，目光清亮而灵动，可刚才王嫣看她那眼神却让她心中有些发怵。

她缓了缓心神道：“对，嫣儿说得没错。”

孙妈妈对于王沈氏态度的突然转变，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得愣在那里。

王柏一看这情形不对，立刻起身抓住秦妈妈胳膊道：“是不是你，执行了家法后问就知道了。”

“家……家法……”秦妈妈顿时心一紧，转头看向了王嫣。

王嫣起身护着秦妈妈道：“二叔，向来家法乃只罚王家家眷。秦妈妈是什么人，怎么能用家法。再说了，王家家规中早有严明，但凡奴婢犯错，都需主母拿了证据才能责罚。王家后院后来是我母亲打理，二叔可不要僭越了。”

她的话句句向着王沈氏，在众人听来毫无徇私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