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列位宗中长老”卫子岭突然站起身来打破了神机殿中的沉默气氛对着百里云和众位长老拱手说道“岭儿都听明白了,担任紫阳宗宗主者,绝非仅仅是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更重要的是还要肩负起将宗门发扬光大的使命!”
卫子岭的声音虽然平淡,但却如同雨后春笋新芽乍吐一般立刻在百里云与众位长老心中点燃了新生的希望。
百里云激动得双目含泪,颤抖着声音对卫子岭言道:“岭儿,我的好徒儿,你能如此想,真不枉老师对你十三年的教诲!”
随之,众位长老也即刻起身对着卫子岭齐声拱手道:“宗主少年英才、惕厉奋发,定能带领我宗一众弟子重出江湖、争雄天下!”洪亮的声音在神机殿中久久回荡不止。
顷刻后,卫子岭以手示意众位长老都坐下,继续说道:“只是在下还有一个提议,众位长老和众弟子应允了,我便当这宗主,不然,我还是不能屈领这宗主之位!”
“您此刻已经是我紫阳宗的宗主了,您说的话就是宗主令,全宗上至众长老,下到众弟子,都得唯宗主令是从,您又何用提议二字?”李姓长老再次起身,拱手对卫子岭道出了一番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的话。
谁知,卫子岭仍旧是执拗道:“不!我现在还不是紫阳宗的宗主,只有众位答应我的这个提议,我才可以做你们的宗主。”
“好!那就请宗主说出来,我看有哪一人敢不同意?”李姓长老突然抬高了声音,其言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自明。而且,众人都没有发觉,李姓长老在说出此话时,其眼睛的余光竟然不自觉地向着一代弟子中的诸葛志扫了几下。
看来,如果不是卫子岭的突然出现,这位一代弟子中的诸葛志应当就是紫阳宗的宗主继承人了。李姓长老是担心卫子岭将言之事,与这个诸葛志有关。
卫子岭再次对众人一拱手,而后非常认真地开口道:“在下提议是我担任宗主,而我的老师百里云为太上长老,宗主和全宗弟子都要奉太上长老之令行事。”
“不行不行!这怎么能行!宗中何时设过太上长老之位,都要身领一宗之主之位了,怎么还如此孩子气!”百里云在第一时间轻声训斥起来。
李姓长老一听,卫子岭的提议竟然是这件事,眼珠转动间便已有了计较。其眼睛一迷,乐呵呵地开口了:“我看宗主的提议也有道理,百里师叔不仅与宗主情同父子,更是上任宗主所托之人,担任太上长老也是名正言顺。”
“不行,不行!”百里云连忙推辞,“老夫如今已上了年纪,就想过几天清静日子,在余下的时间里仔细参悟修炼一途,跟本无暇宗中的琐碎事务,再说宗中那有不听宗主号令,却听什么太上长老一说呀!”
李姓长老知道如若不让百里云答应担任宗中的太上长老,卫子岭定是不同意担任宗主一职的,因而其略一思忖继续说道:“在下到是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如何?”卫子岭急迫地问道。
“百里师叔仍旧为宗中的太上长老,宗中所有人也都唯太上长老之命是从,然,平日里由宗主统领宗中各方事务,百里师叔作为太上长老不用理会这些琐碎事务,只一心修炼,待遇不决之事,再请出百里师叔共同商议,岂不两全!”李姓长老胸有成竹般说道。
“这”百里云犹豫了。
“老师!我看此法甚好,如若您还不应,那我也就不当这宗主了,跟你一起离宗,还到我们原来居住的山上陪你修炼。”卫子岭还认真起来了。
“都是一宗之主了,总是这么孩子气,教我如何放下心,一心修炼呀?”百里云又轻轻训斥起来。
“老师您答应了?”卫子岭又岂能听不出百里云话中之意。
待百里云微笑着点了点头之后,卫子岭和几位长老才终是同时暗松一口气。只不过卫子岭与长老们心中所想略有不同罢了,在卫子岭想来,老师当这太上长老,一方面能够继续教导自己管好紫阳宗另一方面,也可以有人专门侍候老师,免去老师一人孤苦的生活。而几位长老却认为,既然宗中的不知前几代宗主,提出了“百年预言”一说,那定然不是什么空穴来风,而今果然被预言说中,他们又怎能不将这有“上古大修士之能”的剑士牢牢与紫阳宗绑在一起呢!看来紫阳宗在四大宗门中脱颖而出是指日可待了,说不定以后还能……长老们没敢想下去。
依李姓长老的安排,非要举行什么宗主继任大典,但卫子岭说什么也不同意,所以也只好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即,选择黄道吉日,召开宗门大会,由李姓长老当众宣布卫子岭为新任宗主、百里云为太上长老一事,而后宗中所有弟子各归其位,一切照旧,此事也就算过去了。
李姓长老一番忙碌之后终是定下了于三日之后召开宗门大会,届时卫子岭与百里云只要按时参加即可,余下事务当然都由李姓长老去张罗了。
卫子岭则是兴冲冲地跑到了百里云的住处,一幅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岭儿,有事吗?”百里云轻轻捋着胡须似有意又无意地问道。
“啊,其实,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只是……”
百里云与卫子岭在一起生活了近十三年,对于这个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百里云可谓是再了解不过了。其每遇腼腆之事,都是这幅德性。而且百里云还深知,当卫子岭如此表情之时,别人越是问得急,他越是说不出来。
当然,百里云作为卫子岭亦父亦友的老师,又怎么猜不出其心中所想。
“你是要跟我说绫儿那丫头的事吧!”百里云故意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