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细节，让林何看了无比的心痛。

他走近了几步，温柔的看着方橙，看着尽可能舒缓地说道“你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方橙抿着嘴笑了笑，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林何一滞，他好久没有见过这样的方橙了。

只是，还没等他说些什么，方橙率先发现了路远，一瞬间脑子里闪过各种念头，看着林何的眼神也是复杂极了。

最终，林何还是知道了经过吗？

“你，怎么来了。”她望着路远，话语间却生疏了很多。

方橙艰难的挤出一抹笑容，看着路远她脑海中就浮现出饥寒交迫的那几日。老鼠和蟑螂就在自己身边穿梭，自己却连尖叫的力气都不愿意浪费。

时不时还有大大的黑蚊子在她耳边嗡嗡的叫着，她无力的挥挥手，然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喝饱了血，再之后，她就眼不见为净了。

“你坐。”

“小，小橙，我不知道你竟然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路远站在一边，手足无措。他平日里得确不着调，又爱推卸责任，可是看见方橙现在的样子，他居然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口。

“我，我站着就行了。”

方橙苦笑，自己现在的样子有这么吓人吗？

“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她先是看了看路远，又求助似的看着林何。

林何扬了扬嘴角，又不放心的帮方橙摆了摆靠背的位置，最后又警告似地看了一眼路远，才大步出了病房。

方橙有些感动，他醒来许久，林何却一次也没有来质问自己，这让她的心总是悬在空中，有种不切实际的幸福感，她总觉得在某一天的某个时刻，林何也许就会来质问自己，可是这个时刻迟迟不来到，他又一直对她这么好。让她有那么点想病的更久的冲动。

“小，小橙，你想问什么？”

思绪回笼，方橙对待此刻的路远，不知道用什么词才能准确的表达自己的情绪，她指着一旁的凳子，有气无力道“你坐吧。”

“不坐了不坐了”路远连连摆手，他实在觉得很抱歉。

“可是你这样我仰着脖子和你说话很不舒服。”

“哦，哦。”路远尴尬的坐下，手足无措的样子比当时见到沈落的时候更严重。

“我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没，没有。”

“我就是想问你，白薇说，你根本不住在那里，是真的吗？”

“什么？！”路远不自觉的提高了音调“真的是她？不对，等等。你们还说过话？那你真的是被她绑架了？？”

方橙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