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闭了闭眼,石安山弯腰捡起地上的瓢,继续给食槽添饲料。
“一个人?”季年挑眉追问。
石安山恼怒的瞪了他一眼,随后蔫蔫的说:“淼淼回娘家了,当然我一个人。”
“你听到隔壁有什么动静没?”季年继续问。
“没有,我睡觉沉。”石安山摇头。
“那你今早什么时候到养殖场的?”季年连续发问,不给石安山一点犹豫的时间。
“五点,我每天都五点到养殖场。”石安山答得毫不犹豫,就好像一早准备了问题的答案。
季年眯了眯眼,一旁负责记录的赵成峰也微微皱眉。
根据石安山家到养殖场的距离,以及老张头的死亡时间推测,那段时间石安山应该能听到隔壁的动静,除非第一案发现场并不在老张头的家里。
就在这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的瞬间,季年接到了小李打来的电话。
“季队,老张头家里有发现,不出意外的话,这里应该是第一现场了。”
挂了电话,季年找了个理由带着林文浩和赵成峰离开了养殖场。
这一次,直到三人拐到小路上,偶然回头还能看得到站在养殖场门口的石安山。
“怎么样?拿到了吗?”季年看了林文浩一眼。
林文浩笑了笑,“刚才你不是瞧见了吗?拿到了。”
趁着季年打电话的时候,林文浩弯腰系鞋带的功夫,快速取证了散落在地上的猪饲料,那还是先前石安山发脾气时候从瓢里掉出来的。
季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走!去老张头家里瞧瞧。”
市局法医科。
老张头的尸体一丝不挂的摆在手术台上,杜若穿戴好防护服走进来的时候,就见谭德乐在用放大镜观察死者的腿部。
听到她的脚步声,谭德乐停下动作朝杜若招了招手。
“你来看看。”等杜若走近,谭德乐把放大镜塞进她手里。
杜若学着谭德乐刚才的样子弯下腰,把放大镜凑近了死者双腿,然后认认真真的观察着他腿上的伤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杜若的腰有些酸了,她这才扶着腰站好,手里还捏着放大镜。
“咬痕不同。”
见她一下子就发现了不对劲,谭德乐对她点了下头。
“没错,牙洞大小不一,判断是不同的蛇留下的。”捏了捏手指,谭德乐仿佛自言自语般的说道:“这可就稀奇了。”
杜若能明白谭德乐说“稀奇”的原因,一般被蛇咬到的人,伤口多数在小腿上,可老张头双腿上遍布了几十个咬痕,那些痕迹就好像老张头被咬时没穿裤子似的。
想到这里,杜若挑着眉看向谭德乐。
谭德乐只看她一眼,就猜到她的想法,摇着头说道:“我已经检查过了,我敢确定死者在被袭击时是正常状态。”
想了下,杜若说道:“先解剖吧。”
找不到理由,那就让尸体来告诉他们。
正好杨海推着解剖工具进门,听到了杜若的话,他连忙把工具都放到解剖床旁。
“这么快就开始?那我准备下做记录。”
三人做好了准备工作,彼此递了个眼神后,由谭德乐主刀,以字型开始对老张头的尸体解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