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眼睛迷蒙着一层死灰色,纵使死去,两颗黑瞳仍旧呈骤缩状,好似死前看到了不可名状之物。
“唉,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就死了呢?真是可惜。”
李霄叹了一口气,伸手去抚摸少女苍白如雪的脸蛋。
下一秒,少女脸上血肉簌簌掉落,一股浓烈腐臭味挥散开来。
“干!”李霄一蹦三尺,惊恐后退。
烂肉还在掉,如一个沙人般分崩离析。
短短十几秒,少女不见了,地上只剩一滩鲜血淋漓。
烂肉、脏腑、骨头……
“走吧,太臭了。”在廖耿催促声中,三人逃也似的跑出房间。
……
一个死去也不知多长时间的腐烂少女,为何会端端正正坐在床边?
相比二楼,三楼明显阴森诡异许多,齐庆疾、李霄、廖耿三人不敢分开。
嘎吱声中,齐庆疾推开第二间房,与第一间一样,床边同样坐着一个面朝窗户的人。
当火把火光将床边人模样照清,齐庆疾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赵石!
竟然是赵石!
怎么会?绝不可能!
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齐庆疾不信。
死在梨叶巷第十三户小院,死在脚印鬼手里,血肉模糊的赵石,此刻竟完好无损坐在颐养堂三楼第二间房内。
一股寒气从尾椎起始,沿着脊骨,从天灵盖喷涌而出,齐庆疾内心掀起惊涛骇浪,连眼角肌肉都在剧烈抽搐。
虽说找到了‘赵石’,可李霄与廖耿神情间却满是惊恐。
这个赵石,一张脸煞白惨烈,好似涂刷了一层厚厚的白漆,在火光映衬下格外瘆人。
他……已经死了!
李霄唐刀出鞘,用刀尖轻轻戳了一下赵石脸颊。
犹如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连锁反应之下,在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赵石整个身子轰然倒塌,碎了一地。
血水、尸水、烂肉、碎骨……腥臭味无法言喻的强烈,三人火速逃离。
……
“呼!”
背靠墙壁,齐庆疾、李霄、廖耿三人气喘如牛。
齐庆疾尚好,李霄与廖耿则双股颤颤,一身冷汗,好似刚从水里面捞出来一样。
“齐兄、廖兄,这颐养堂太诡异了,要不咱们风紧扯呼吧?”李霄提议道。
不等廖耿回应,齐庆疾嗤笑一声,鄙夷道:“堂堂七尺男儿,竟被一具腐尸吓成这样?怪不得赵石夫妇大老远跑我南屏县衙报案。”
“子不语,怪力乱神,我坚信,清平镇诡异事件,乃人为。”
“我要继续搜寻线索,两位小娘是要一起?还是如丧家之犬般,夹着尾巴逃跑?”
李霄勃然大怒道:“干,你骂谁小娘呢?”
“哼!”
冷哼一声,齐庆疾不予理会,推开第三间房走了进去。
这间房子里没有坐床人,齐庆疾装腔作势翻箱倒柜。
不一会,李霄与廖耿进来了。
“哇!”
齐庆疾怪叫一声,吸引李霄与廖耿注意力。
扬了扬手中三张十两面值的银票,齐庆疾一脸兴奋。
“见者有份,来,李兄、廖兄,拿好了。”齐庆疾大方将两张银票塞给李霄与廖耿。
之前这两人搜刮了整层二楼,加一起也才三四两。
十两银票对只有餐补的白役而言,无异于天降巨款,便是夜夜勾栏听曲,也足够潇洒一两月。
“齐兄真是太客气了。”李霄与廖耿拍着露骨马屁。
蓦地,齐庆疾脸上虚假笑容突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