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声中,院门被拉开。
看着姬坚挺一脸纵·欲过度的模样,齐庆疾关切道:“大哥,你这是咋滴啦?昨天不还好好的嘛,怎么一日不见,竟苗条了许多。”
顶着两个熊猫眼的姬坚挺有气无力道:“十九弟,说来话长,哥哥我就不说了,你找我啥事?”
齐庆疾微笑道:“大哥,路过市集,见橘子橙黄清香,便买了些,你尝尝。”
说罢,齐庆疾将袋子递了过去。
姬坚挺警惕道:“你不是想跟我借钱吧?”
“十九弟,咱们义结金兰的时候可对天发过誓,要有福同享,有难自个扛,你可别贱人多忘事。”
齐庆疾义正言辞道:“大哥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就算饿死,死外边,从沧澜江跳下去,也不会跟大哥借一个子。”
“如此甚好。”
姬坚挺接过袋子,露出一抹虚假笑容,“十九弟,眼瞅着天色不早了,我就不让你进屋了,天黑路滑,赶紧回去吧。”
“大哥,今晚别睡了,咱们去勾栏听曲儿,我请客。”
“十九弟,哥哥正煲乌鸡汤呢,要不要尝一碗,提前补补身子?”
“怜惜我者,莫若大哥。”
…………
勾栏瓦舍。
瓦舍:城市商业性游艺区。
勾栏:瓦舍里设置的演出场所。
一座大型瓦舍,足以容纳二三十座勾栏。
勾栏花样繁多,戏子、歌姬、舞娘……当然,没有猫娘、狐娘、蛇娘。
说书人、傀儡戏、皮影戏、杂技,总之应有尽有。
大骊王朝的青楼便开在瓦舍幽深处,官方美名其曰,合理利用人流量,大力拉动GDP。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美妙而水润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齐庆疾与姬坚挺来到南屏县一处胡同口。
还没进去,便可听到宛转悠扬似黄鹂般的歌声,搭配丝竹管弦声,一个字,得劲。
“十九弟,你请客,你先请。”
“大哥,你为长,你先请。”
“弟!”
“哥!”
…………
胡同前半段愉悦心情的娱乐性勾栏,齐庆疾与姬坚挺着实看不上眼,两人直奔抚慰肉身的后半段而去。
清倌,卖艺不卖身。
红倌,只要银子到位,保准把你坐废。
瓦舍与青楼不一样。
青楼讲究数量,几十上百个清倌、红倌挤一起。
瓦舍追求质量,每一座勾栏里,只有一位花魁级别的美人坐镇。
最重要的是,勾栏花魁只陪客人吟诗作对、风花雪月,但服侍花魁的婢女却能开车。
长乐坊便是齐庆疾此行目标。
站在小院外的齐庆疾整了整衣襟,轻轻叩门。
很快,院门开了,一个长相清秀的婢女探出个小脑袋,问道:“几位?”
“两位。”齐庆疾尽量露出自己满口大白牙。
“开桌费一共六钱。”婢女道。
“六钱?!”姬坚挺吃了一鲸,心里不由嘀咕着,你家主人那东西镶钻了吗?
姬坚挺一般只去青楼,来勾栏也只是纯粹听曲儿,所以不了解行价。
无碍,反正十九弟请客。
“妈呀!”
齐庆疾装模作样掏了掏,恼怒道:“大哥,我钱袋丢了,整整三两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