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道:“我没有那些无谓的情绪。我想要的东西,哪怕是有七情六欲的,我都要得到手。至于他喜不喜欢我,这不重要。但是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了一些。温止陌……”
阮清和目光狠厉地望着他:“他是谁?”
那人手里攥着的手帕,上面歪歪扭扭的桃花刺绣,让阮清和几欲晕倒。
她说不清是痛惜苏晚多一些,还是更痛恨温止陌毁掉了她的布局。
苏君鹤不多时就出现在了阮清和身边,眼神复杂。
阮清和低下头,叹息道:“此事是我考虑不周。此刻但凡上神所求,我无不应。”
苏君鹤还是穿着那身灰色的衣裳,灰扑扑的,上面没有半点花纹。
他双手负于身后,再无半点淡泊的气息,神色隐约有些好奇:“阿晚心甘情愿,我还不至于怪罪。我当年若有他这番破釜沉舟的勇气,不必顾虑太多,或许初寒不会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只是帝姬需要明白,阿晚不学无术,这件事他一个人做不出来。”
苏君鹤冷冷地扫了温止陌一眼,见阮清和被他护在怀里,忍了又忍,终究没有动手。
“温止陌,我要去聚阿晚的魂魄,暂且没功夫与你计较。只是你的隐秘,旁人不晓得,本上神却一清二楚。你父温天尊,终究死得不冤,你也一样!”
苏君鹤侧身而过,神情莫测。
阮清和仰面望着温止陌,却见他重重地闭上了眼,眼底有一闪而逝的亮光。
当她收敛神色后,忽然见到那月白衣袍上的金色纹路。
近些日子深居浅出的东荒神君容陵,正隐隐朝这边看来。
阮清和心生警惕,扯了扯温止陌的衣袖:“我们先回去。”
温止陌眼底还有迷茫之色,也不回答,直接掐诀回了宫中。
司隐还等在此处,已经苦巴巴地喝了两壶茶水。
温止陌刚送了阮清和回房,就被司隐拦住:“仙主,你原先的那番情意可是变质了?”
司隐年轻,这些旧事原本不该他知晓。
温止陌眉梢微皱,冷冷地说道:“司隐仙君的烦恼,似乎太多了些。不如出家为僧,落了这三千烦恼丝才好。”
司隐神情不变,慢悠悠地起身朝外走去,对温止陌不理不睬。
他是医官署最有本事的医官,委实没有必要搭理温止陌这个靠阴谋诡计上位的仙主。
“温仙主,不必如此吧。小仙也只是为容陵神君带话,不过好奇,试探一二罢了。”
司隐缓缓倒退了几步,看着文枫文瑛手中的利剑直叹气。
他不善长打斗,就只有炼药还算能拿得出手。
但此刻又不能一包毒药,把这两个家伙给药死。
容陵……
温止陌脸色更冷,却道:“放他走!”
司隐走后,文枫担忧地上前:“仙主,容陵神君硬闯进来,我们挡不住。”
温止陌微闭着眼,摆了摆手:“无妨,你们加起来都不是容陵的对手。更何况,文瑛还被我派去了西荒。”
容陵容陵……
温止陌翻来覆去地念叨着这两个字,眉心紧锁。
那些事情,他好不容易压下去,压了许多年,再也压不住了。
他已经给阮太微禀告过,想必那崔九不日就会去司命府上任。
只是能隐瞒多久,却是未必。
如今容陵也看破了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