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太难太难。

不过有了方向，终归有人能走上那条路。

老人就是如此。

……

圣门十八峰。

陈子易盘膝坐在诛仙峰上。

身前摆放着几只丹瓶。

九圣元灵丹。

逆转金阳丹。

琉璃金丹。

一瓶瓶丹药被陈子易仰头服用。

暖流阵阵，在体内激荡。

玄妙气息渐渐升起，以陈子易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他现在凝炼“神慧”，这具身躯的资质已经提升上去，就算没有系统也可以自我悟道。

山风吹拂，黑发乱扬。

陈子易就像是一个隐居山上的隐士，气息平淡。

不知过了多久。

陈子易眉心三瓣火焰印记光芒一闪，随后他睁开了眼睛。

气息消散，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可再一看，好像哪里都不一样……

“今日才知道，原来聪明人的世界是这样的……”

陈子易莫名感慨了一句。

而就在这时。

海外十二人已然来到宝瓶州外。

凤鸣州与宝瓶州相邻，又有传送阵法与仙船代步，横渡大州并非什么难事。

一行十二人，看着眼前魔气滔滔的宝瓶州，皆露出了异样之色。

为首老人目光闪了闪，背着手道：“想不到一别万年，沧海已经变桑田，曾经不可一世的天魔宗也只能偏居一隅之地。”

宝瓶州说是一州，严格来说也就是比遗弃之地好一些而已。

与其余三大州根本不能比。

“走吧，去见见曾经的老朋友，天魔圣主再临，说什么也要送上一份大礼。”

老人一马当先，率先踏进宝瓶州。

与此同时。

青天州。

一地废墟上，来了一道素衣身影。

裴念已经放下了曾经火红的衣裳，现在一袭素衣，没有当初的锋芒火热，更添了几分淡雅。

废墟是裴家的废墟。

人死如灯灭，何况是偌大一个家族。

裴念驻足，脸上古井无波，可是那一双眼中还是生出了悲伤。

“爹，娘，小弟……”

裴念声音轻缓，像是在说自己听一样。

“我成了。

裴家世代赴汤蹈火，我做成了先祖遗愿。”

顿了顿。

裴念接着道：“只待不久将来承天而起，拉开一个新的序幕。”

万年风云变，谁知万年前？

万年又万年，唯有上仙长存世间。

这是……不对的。

裴念目光悲恸。

良久。

她蹲下身子，轻轻捧了一捧废墟土。

“不怨不悔，至死方休。”

嗡。

身后蓦然响起一阵波动。

一抹白衣一抹红。

妖僧净心。

只见他缓步走到裴念身旁，看着这满目疮痍，双手合十，行了一个佛礼。

“阿弥陀佛。”

裴念像是早就知道他会来，轻声道：“你的事都做完了？”

净心一怔，随后道：“没有，我来祭拜一下。”

“净土佛寺，你去不去？”

“听说大离的人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