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这样的。”
“怪哦,窒息死亡,内部人员,人都在,却又找不到作案的人?”
“目前的情况,出现了一个悖论从表面看,王光辉的嫌疑最大,但其他人都认为不会是他做的。安娜更是直接否定王光辉作案的可能性。王光辉母亲起初误以为是他做的,还当众打了他一个耳光。但是后来,王母也认为不会是王光辉做的。怪的是,住在王家别墅里面的人,都没有作案动机。”
“换句话说,王红妹的死,对谁都没有好处。当初我们之所以怀疑王光辉,一是因为他母亲的误会二是因为他有前科并且处于缓刑期间三是假设他因为受母亲指责而迁怒于安娜母女四是因为他是家里唯一的成年男子。问题是,以这些推测都没有证据支持,而其他人现在都一致认为不是王光辉做的。”
办案警察们在会议室开会,没时间理会王光辉,他还在公安分局的讯问室里一个人待着。
王光辉心里早已把事情想明白了,所以现在反而很平静。他看看四周无人,门是从外面了锁的,他肯定出不去,于是他干脆在一张长条椅子躺了下来。瞌睡虫很快地侵入了他的大脑,他在半睡半醒之间,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些零乱的梦境
在一个大型的审判厅里,坐满了听众。审判台坐着一排审判官,墙悬挂着“道德法庭”4个大字。怪的是,这4个字却是形态幼稚的童体字。
王光辉先是坐在原告席,然后又坐在被告席,这个荒诞的法庭,原告和被告竟然都是一个人。
他在原告席时,法警押进来一个被告邵建军。王光辉一见到邵建军,对大家说:是他!是邵建军,他是杀死王红妹的凶手!
审判官问:王光辉,你有证据吗?
王光辉张口结舌拿不出证据,有点恼羞成怒,冲前去,伸手要打邵建军。
这时,邵建军的父亲邵定先突然出现,捉住了王光辉的手,不准他打邵建军。
邵定先说:王光辉,你欠我一条命,用你女儿的命来抵偿,这是天经地义的。你要是胆敢伤害我儿子邵建军,我虽然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王光辉受了惊吓,突然变成了被告。
审判官说:王光辉,杀人偿命,确是天经地义。你今天若为女儿报仇而杀邵建军,那么你开启了第二轮杀人偿命的逻辑循环。本官问你,你想打打杀杀到几时呀?
王光辉无言以对。
接着,坐在间的审判官变成了一位灵泉寺高僧他是背对着王光辉的,好像是他的师父。
高僧说:弟子明达,佛家以慈悲为怀。宁可以德报怨,不可怨怨相报。宁可伤已,不可伤人。宁可负我,不可负人。此为修行悟道应有之义,望我弟子谨记于心,躬施于行,阿弥陀佛。
王光辉不敢再辩,对高僧背影行礼说:师父所言,弟子明白,阿弥陀佛。
在办案警察们开会的会议室里,会议还在继续
“有一个情况,据了解,安娜曾经患有产后抑郁症。医学理论认为,产妇并不是因为生产而导致抑郁症,而是因为以前有抑郁症的精神倾向。所以,我个人以为,除了王光辉之外,安娜本人的嫌疑也不能完全排除。我的假设是,安娜在抑郁症间隙式发作的精神状态下,存在着做傻事的可能性。”
“嗯,有可能。如果是抑郁症患者的无意识行为,那不用解释行为动机了。”
“情况和分析都谈得差不多了吧?你们现在有没有阶段性的结论意见?”
“武局,我们目前的阶段性结论,主要有两点:一是,内部人作案二是窒息死亡。”
“那么,下一阶段的工作方案呢?”
“针对本案的具体情况,我们考虑了三点方针:一是,当前应以疑罪从无的原则,放王光辉回家,暂时不作结论。二是,引导住在王家别墅里的人员,让他们自己找嫌疑人、找证据、找线索三是,在餐厅位置监听手段,从他们的日常生活对话寻找突破口。”
“嗯,这三点方针都是可行的。不过,我补充两点:其一,本案的情况较特殊,你们在接触老年人、未成年人和女人的时候,要注意方法,不能粗暴,不能加重他们的心理压力。其二,监听手段不能长时间使用,尽量争取在10天之内撤回。你们看,这样可以吧?”
“好,我们照办。大家没有其他要说的吧?那散会!”
案情分析会一散,主办警官马来到了讯问室。
王光辉还躺在长条椅子,外面开门锁的响声把他惊醒了。
警官与坐起来的王光辉进行了目光交流,然后说:“王光辉,我们对你的讯问暂告一段落,现在你跟我们的人一起去处理你女儿的后事,走吧。”
“我自由了?”王光辉的嘴角露出了不明显的笑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腰身,然后跟着警官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