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易不屑道:“信不信由你。我天天在这个鬼地方,无聊的很,若不是自创点武功,怕是闷也闷死了。”
季狸闻言突然一笑,道:“好,姑且信你。不过你说这里无聊,那你为何不逃出去?以你此刻的修为,怕是姑慕国中的普通侍卫不是你的对手。”
风易愕然,暗想:“若是逃出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虞沫……”但这话却绝不会说出口,哈哈笑道:“无聊虽无聊,但我在这里有吃有喝,还不用干活,这样的日子去哪里找去?”
季狸冷哼道:“我姑慕国可从不养闲人。”突然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留在这里,只不过是为了沫儿。只可惜凭你的身份,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话正中风易痛处,他面色大冷,道:“我看癞蛤蟆说的是你吧。居心叵测,还想打我夏后氏青铜鼎的主意。”
季狸冷道:“我不管你如何说。只要我去族长那里告发,说你秉性难改,妄图逃走。族长和苍舒长老他们一定勃然大怒,嘿嘿,你以为我姑慕国只有一个虞渊昧谷吗?在南荒、在东海都有囚禁犯人之所,我奏请族长,让他把你发配到那里,神不知鬼不觉,更不会怕别人发现你。”
风易闻言暗暗叫骂,脸上却笑道:“我猜你绝不会的。你把我发配走了,去哪儿找九鼎去?你堂堂一个长老,总不能跟族长说天天去找一个犯人聊天吧。”
季狸心下不由赞了一句:“这小子鬼灵七窍,倒真无法哄骗。”一时无法,只得去了。
独留风易一人,心下落寞:“哎,我留在这里,只为了能偶然见见虞沫。但这已经数月过去了,她却再也没来一次,有什么事情能一点空也抽不出来?”胡思乱想了片刻,忽然道:“罢了,她不来见我,我就不能去见她吗?这一次,一定要好好问问她,究竟是怎么想的?若是对我一点心意也没,我还是赶紧离开这里算了。”
风易修为大增,远不是最初来山谷时那个只会偷鸡摸狗的小儿,一时倍有信心,说不定可以离开这里。
但他刚踏出脚步,却又犹豫起来。这少男情窦初开时,最是害羞情怯,恰如处子,连风易也不能例外。他想了许久,却又不敢真去找虞沫,万一她对自己并无半分心思,岂不是难过之极?
突然想到:“对了,女艾姐姐身法无形,让她去给我带个信吧。”仔细算来,女艾也是许久未来。
风易上次修习控禽术,通灵了一只临渊鸟,才引起了女艾的注意。这一次他想故技重施,搜寻半天,发现周围连一只鸟儿也没,远远眺望摩天崖的方向,也是蓝天白云,一望无际。猛然间,风易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怕是有剧变将至。
风易独自一人在院中,辗转反侧。很快日暮西山,一夜过去,拂晓之光从远处的海天交界中涌现出来。一日一夜间他心头闪出无数个办法,却又都下不了决心。及至后来,胸中烦躁,直想找人打上一架。
思虑时,有一人从外面走来,却是仲熊。他拿着吃食走了进来,放在屋内。
风易看着有些讶异,以前都是有两个人把干粮放在相距院外的数里处,自己去取,怎的这次让仲熊送过来。直觉中风易感到不妥,笑道:“怎敢劳烦三长老之子来伺候我这一个犯人?”
仲熊应道:“最近情势不同。那送饭的下人被族长调去重光殿了,日夜伺候,以后能和你接触的只有我和父亲。”
风易暗惊:“果然有事情发生,姚虞思把接触过我的人都调在身边,明着是伺候,其实是看管。看来我的身份已经慢慢被族人察觉了,难道族中有内奸,或是还有别人也在找我。”想到丹田内的太乙鼎,乃是国之重器,恐怕找自己的人不在少数。若是传将出去,大荒各族垂涎天子位,怕是要把虞渊昧谷给踏平了。
又想仲熊年幼单纯,不如问他一问,笑道:“仲熊,你父亲派你看管我的吗?”
仲熊闻言一愣,讪笑道:“不是看管,只是让你不要乱跑,惹来麻烦。”
风易暗骂了一句:“我要乱跑,你拦得住吗?”想罢突然冷笑,一拳送出,裹挟劲风,呼呼作响。仲熊大吃一惊:“你做什么?”急忙回身抵挡,他修为本高过风易一截,但数日未见,竟战了个旗鼓相当,两人如此疾速拆了几十招,不分胜负。
但风易毫无顾忌,出手之间轰然炸裂,直将偌大个院子闹的是满地狼藉。仲熊却是不敢让人父亲和其他族人知道,小心翼翼,只是拆招,却不进攻。
又过十招,风易冷哼一声,蓦然使出天马行空。仲熊只觉风易近在眼前,但左右两侧却忽有无数掌风扇来,威力不凡。他惊骇无比,急忙纵身后退,堪堪躲避。
风易一击不中,也有些惊讶,只得正面直击仲熊胸口。后者闷哼一声,气息不畅,顿时慢了下来。风易却不愿伤他,借着力量翻身后跃,站在围墙之上。
仲熊大惊失色:“你别冲动,如果被族长他们发现的话,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风易哈哈笑道:我现在基本上就是一个被囚禁的犯人,还能拿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