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又是一掌劈下,去势未消,又化掌为指,形如利剑,穿空夺目。剑灵消散,风易转而横向斫劈,仿佛手中握着一把无形大刀,誓要砍断一切。刹那间,他在空中变换出诸般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无一不手到擒来,变化之奇之快,令人眼花缭乱。
可无论他如何施展,威力如何无穷,却都被那人从容的一一化解,及至后来,甚至手也不抬,只是吹一口气,便令风易的万般变化自相攻击,徒自化解。仿佛率领的千军万马,声势惊人,但其中混了一个敌人探子,自家军马不战自乱,互相残杀,不多时已是死伤殆尽,那探子却连面也不露一个。
风易又勉力坚持了片刻,终于败下阵来,大口喘息,几乎不能站立。但大丈夫败了也就败了,偏偏不是败在敌人的手上,而是败在了自己的手里,如何能不憋屈?直到此刻,他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苦练了数月,竟还是和以前一样是三脚猫功夫,最多也就是多了一脚,四脚站稳,被轻轻一扫,便跌倒在地。
那人见风易如此,轻轻一挥,周身气息消散。露出真容,风易瞧过去,惊叫道:“是你,季狸!”
季狸嘿然笑道:“怎么?没猜到是我吗?”
季狸见风易一幅惊讶面容,笑道:“沫儿那丫头,前一段时间整天神出鬼没的,不见踪影。不仅我找不到她,少卿也找不到她,连族长也寻她不着。原来天天是跑你这儿来了?”
风易脱口叫道:“她可从来没有教过我心法功夫?”话刚出口,便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几个嘴巴,实在是爱护虞沫心切,不忍心让她承受半点风险。
季狸哈哈笑道:“小子,你这可是不打自招了。”
风易支吾道:“我……我……”脸色转黯,道:“你又想做什么?”
季狸淡淡道:“我想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交出青铜鼎,我什么也不说,什么也没看见。”说罢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看着风易,道:“甚至,我还能让你和沫儿在一起。”
风易闻言大喜,忍不住道:“真的?”刚问完,自己却又立即意气顿消,道:“怎么可能?她堂堂族长之女,怎么会跟我一个外族仇敌的后人在一起?哼,你想骗我,也得换点高明的招数。”
季狸脸上一丝察觉不到的阴狠之色,道:“小子,你也看过我的手段。你本来被抓了个现行,而我身为执法长老,只要稍微偏颇一点,你就算不会被治死罪,恐怕也要关押一辈子。是我对族长晓大义,呈至理,才终于说服他,把你救了下来。你认为在姑慕国中,有什么是我不能办到的吗?”
风易冷笑道:“救我?你那不过是想得到青铜鼎吧。只可惜,青铜鼎被我丢了,找不着了,不信,你可以在这里随便搜。”风易自信万分,这季狸再如何奸猾,如何狡诈,也决然想不到小鼎已经在自己的丹田里。
季狸满腹狐疑,盯着风易,暗道:“这小鬼奸诈之极,一肚子鬼主意,他这么说,看来是笃定我找不到了。”突然冷道:“你不是说被你丢了吗?让我去哪儿找去?”
风易道:“对啊,都跟你说被我丢了,你还来找我干嘛?有时间不如去山谷里、小河边,搜一搜。哦,对了,别忘了还有都广之野……太大了点是吧,不过季狸长老你这么厉害,随便派族中的几千卫士去找一下好,一定能找到。”
季狸本还想言语诓他,哪知竟被这小子前后玩弄了一番,心头大怒,身形一闪上前,一巴掌扇在风易的脸上。刹那间他脸颊高高肿了起来,嘴角含血,连几颗牙也松动了起来。
风易咳嗽一声,不改微笑,道:“季狸,你是没别的招了吗?老子告诉你,我什么都怕,就是不怕你这种貌善心恶的人。”
季狸怒极:“你……”暗想:“不能被这小鬼影响,我堂堂长老,怎能和他一般见识。”
突然笑了笑,道:“小子,你想不想知道青铜鼎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