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易只觉一股绝大的压力当头而来,他仿佛面对着浩瀚星空,而自己只是其中的一个尘埃,力量渺小,微弱之极。饶是如此,他仍然不甘放弃,暗中运灵,想要作最后一搏,至少不死的那么窝囊……
虞少卿手掌轰然变大,如山岳一般。他见风易仍想抵抗,冷笑:“狗东西,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就先废了你的丹田,让你成一个真正的废物。”
说罢掌心调转方向,直向风易的小腹拍去,其速度极快,势若雷霆。
风易万念俱灰,脑中陡的浮现起武青阳的面孔,喃喃道:“老爹,还是给你丢脸了,下辈子再来找你一起快活……”那一瞬间,神识中闪过无数想法,但都是浮光掠影,转瞬即逝。
就在虞少卿的掌风轰然袭来,如银河倒泄。风易忽觉丹田中蓦然生出一股热力,疾速旋转扩大,转而化作一团火焰一般。虞少卿手掌刚距其丹田寸许,竟再难以逼近分毫。
他脸上现出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猛地运灵而出,似江河一般汹涌而下。但风易丹田中的力量也随之变大,如此僵持了片刻,虞少卿发出一声惨呼,竟被震的高高飞起,一直跌出来五六丈,才落在草丛中。
风易本来已经闭目等死了,却听到虞少卿的惨叫,才睁开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虞少卿缓缓站起来,嘴角渗出一丝鲜血,他才确信躲过了那必杀之击。
心中却更加疑惑起来:“老爹给我的灵药到底是什么宝物,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威力?看来我昨天根本没有吸收掉,不然说不定能够到达太灵境也说不定,真是可惜了。”
惋惜之际,震惊、骇然、欢喜、惊疑……诸多情绪混杂在一起。太灵之境,那是许多资质平平的修灵者难以到达的境界,只有数十年的苦功才能勉强达到。即使是如虞少卿这般天资卓着的人,也需要数年的功夫。
而小小一颗丹药,竟然能爆发出太灵境的力量,简直匪夷所思。风易暗暗打定,这次回去一定要问清楚,若是老爹不回答,就把他捆起来不让他出去喝酒,就不信问不出来。
正思虑间,却听见几声咒骂,这才想起虞少卿还没死,只不过被震伤了而已。风易收敛心神,暗自警惕,此时此刻他仍然还不是对手,看来只有趁着对方受伤的机会,拼尽全力,才能获得一线生机了。
他暗暗运灵游走全身,全身戒备,却见虞少卿恶狠狠的揍过来,却突然面色一变,朝自己身后看过去。他有些奇怪,也回头一瞧,却见不远处尘土飞扬,隐约现出一个旗帜,上书一个大大的“寒”字。
风易自小没出过虞渊昧谷,对大荒中的势力也不太清楚。只觉好像听过一个国家叫寒国,但具体便说不出来了。
但虞少卿却现出一丝惊恐之色,原来这寒国是当今大荒第一国,其国主妘寒浞便是大荒天子。不过寒国却不是以德服人,而是靠着征战杀伐才有了今日的地位。传闻其国主更是嗜杀,连亲族也不放过,可谓是六亲不认的极恶之徒。
这都广之野上的惨事才发生,正巧就碰见寒国的军队,看来……虞少卿脑中不笨,已想到了此点,他冷冷地看着风易,突然灵光一闪,暗想:“这小子也不知有什么古怪?看来一时半会儿杀不了他。不如,就借寒国的手,除掉这个狗东西。”
想罢自认想出来一个绝佳妙计,神不知鬼不觉,即使被发觉也不会有人怀疑自己。风易莫名其妙的看着虞少卿在原地一会儿冷笑,一会儿皱眉,简直跟个傻子一样。
风易聪慧之极,隐约猜到这支寒国军队就是都广之野上惨案的凶手,念起他们手段狠辣,杀人如麻,他不禁有些害怕,忍不住道:“虞少卿,你想取我的性命,看来等明日了。此刻若是暴露行迹,恐怕我们都活不了。”
虞少卿嘿嘿冷笑,却不回答,忽的从袖中飞出一物,在风易头顶上猛地炸裂开来,化作一道绚丽的烟花。
风易见之大惊:“你……”讶然之极,这烟花信号本来是为了通知另外几人的,但此刻敌方势大,那伯虎、仲熊再是修为高强,也不过是少年而已,如何能敌得过成百上千人?
哪知烟花爆裂开来,疾速升空扩散,却在风易头顶上方的三丈处停滞下来。风易抬头一瞧,原来是虞少卿飞出一掌,浓烈掌风凝聚半空,那烟花挡住了。
风易还未料到他想做什么,虞少卿便冷笑一声,足尖点地,嗖的一声远去了。
风易又惊又骇,这才知道虞少卿的险恶用心。原来他知道一时半会儿杀不了自己,竟然暴露行踪,然后一走了之。他自幼修习姑慕国的功法,御风术颇高,自己竟然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