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
“我倒是想杀他,可是这个家伙藏头露尾的,根本不知道是谁,怎么杀?”纯钧剑没好气道。
斗笠人道:“这就是你们要办的事情了。”说着对着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个黑衣人赤霄剑道:“赤霄剑,你吩咐下去,想方设法查清楚这暴雨的来历,必要时格杀勿论。”
说着他冷冷地看着外面的夜空,继续道:“陈玉存贩卖私盐一直是我们的一笔不小的收入,这次被他连根拔起,我们的收入大减,现在不确定这次只是巧合,还是他就是故意针对我们的,对于这种人,哼!还是杀了最好。”
说着他扫视了在场诸人,然后声色俱厉道:“泰阿剑马上就能班师回朝了,到时候刺秦行动就要开始了,这次势在必得,连干将莫邪都会赶来长安,还有鱼肠剑也会配合行动,所以你们最近消停点,也注意约束自己的手下,不要惹是生非。”
“遵命!”在场众人齐齐应道。
明月当空,树影摇曳,眼看就要到中秋节了,天气也开始慢慢变凉。
虽然这几日私盐案闹得满城风雨,但是清风楼的生意不但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更加火爆。和前院清风楼觥筹相错的热闹相比,清风楼的后院就显得很冷清了。
纪渊独自一人坐在抚琴阁里,正享受这份宁静,一边喝茶一边想事情。
孔若突然跳了出来,打破了这份宁静,马上嚷嚷道:“喂,纪渊,案子破了,你这几天怎么感觉闷闷不乐啊,难道林英没有给你发俸禄?”
纪渊白了她一眼:“案子破了难道就一定要高兴吗?”
孔若马上在他对面坐下,手扶着下巴,盯着纪渊,头头是道道:“你果然不正常,难怪孙姐姐让我过来看看你,看来你肯定有事情想不开,嗯,今天本女侠就做一次夫子,来给你传道解惑。”说着她双手背在身后,俨然一副老夫子的样子。
纪渊不禁暗暗好笑,喝了一口茶,叹了口气道:“上天我和露宁去药店买药,看到那药店里写着一句话,但愿世间人无病,宁可架上药蒙尘,现在想想这句话,直接导致了我对自己的价值观,人生观产生了怀疑,对自己产生了极强的自我否定,孔夫子,你能给我解惑吗?”
孔若一头黑线,嘟着嘴道:“能不能说人话!”
纪渊强忍着笑意,接着解释道:“我平时对破案很有兴趣,总是期待着有案子发生,而且是那种越复杂越好的,可是要知道,每次有命案发生,都有无辜的人死于非命,虽然最后案子破了,但是人死不能复生,案子破了又能怎样?所以我就对我现在做得这一切是不是对的,产生怀疑。”
看着孔若仍旧一,脸似懂非懂的表情,纪渊苦笑着摇了摇头:“孔夫子,你这次听懂我说得了吗?”
孔若微微思索片刻,随即说道:“这当然是对的,有命案发生,当然要查了,要不然朝廷设置大理寺和京兆府干什么?”
纪渊却摇了摇头,接着自嘲道:“那些人杀了人,犯了法,作为京兆府或者大理寺,需要维护法纪,没有任何问题,这算是他们的工作,但是对于我来说,我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或者虚荣心,所以我的立场就很有问题,我算什么角色呢?”
孔若呆呆地看着纪渊,沉默不语。
纪渊看着她仍旧一脸懵懂的样子,心中苦笑,果然不能和这个丫头谈这些人生大道理。
谁知,这时孔若突然开口道:“纪渊,你知道这个世上为什么会有侠客吗?”
纪渊挑了挑眉,心中暗叹,这丫头果然没有听懂,但是还是敷衍道:“为什么?”
“虽然现在这世上已经有了法规,只要人犯了法就会被法办,但是总有一些皇亲国戚,达官贵人,会逍遥法外,这时就需要侠客,他们就是惩治这些逍遥法外之人,来维护这世间的公道。”孔若一脸认真。
这次轮到纪渊糊涂了:“孔夫子,你突然跟我说这个,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听高数啊!”
“所以”孔若忽地站了起来,一脸肃穆道:“你现在扮演的角色,就是侠客!”
“侠客?”纪渊突然愣在那里。
孔若郑重地点了点头:“虽然你破获的案子里,凶手并不一定是那些皇亲国戚,达官贵人,但是如果你不参与这些案子,那这些凶手就极有可能成了逍遥法外之人,正是因为你的帮助,才让他们伏法,所以,你就是侠客,一种特殊的侠客。”
纪渊一时之间竟然愣在那里,呆呆出神,半晌才回过神来,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孔若,突然笑了:“看不出来,我家的小若长大了!”
孔若仍旧双手背后,一挺胸膛道:“什么长大了,我本来就很大了好不好!”
纪渊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眼前那波涛汹涌之上:“嗯,是很大,而且手感很”
纪渊话没有说完,就被一脚踹飞了出去。
“哼,这句话我可是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