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这么想,苏贤越兴奋,因为他觉得他已经洞察了那个青年的终极想法,虽然主动权仍被对方掌握,可只要知道了对方的计划,他可以伺机而动,寻到一个致命的支点,撬动他自以为严谨周觅的计划,让他满盘皆输。
接下来,苏贤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竺怜。
竺怜终于藏不住她内心的波澜,她未睁开的眸子虽然无法帮她传递她的震撼,可她轻微颤抖的身子已说明了这一切,面容之已有了稍许的局促不安。
所谓智用于众人之所不能知,而能用于众人之所不能,潜谋于无形,常胜于不争不费。
神秘青年布下棋局,借拯救苍生的说辞掩人耳目,实则是为了不费吹灰之力地一举拿下梦寐兽,恰巧完整诠释了这句话。
眼前的青年更是洞若观火,仅凭一些细枝末节便推测出对方的全盘计划,更像是一头老谋深算的鬣狗,狡猾、机警、隐忍,却在阴暗的角落里蕴藏着致命一击。
两人仿佛是在隔空对弈,以苍生为棋子,步步为营,令人细思极恐。
这种感觉让竺怜很窒息,也很庆幸,窒息是因为他们的强大让她感受到了压迫,庆幸是因为她慧眼如炬,找到了一个俯瞰苍生的合作伙伴。
在两人最终商榷计划之前,竺怜强行让自己要镇定,嘴角挤出了一缕微笑,只是笑容有些苍白。
苏贤自认为已经洞穿了所有真相,正在思量对策之时,精神海底却突兀地响起了一道沧桑的声音:“我实在听不下去了。”
这道声音赫然来自青羽。
苏贤错愕,不知其何意。
“我只跟你说一句。”
“那个小屁娃已经是妖王了,而且每个妖宫里都已有主!b!”
“不好意思,没忍住,多骂了一句。”
随后,青羽又跟从未出现过一样,默默沉寂了下去。
苏贤:“”
下一刻,苏贤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尴尬地又端起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抿了几口觉得不够尽兴,索性一饮而尽。
咕噜。
梦翼竹叶泡的茶散发着幽幽古香,味道清苦,略有回甘。
这股茶流缓解了苏贤神念的酸胀,也让他冷静下来重新思考。
青羽想给苏贤传递的意思很简单,那青年没有妖宫,他似乎根本不具备留下梦寐兽的资格,除非他拥有于类似御兽血术等手段。
不然,梦寐兽吃饱了喝足了照样可以大摇大摆地离开。
青羽为什么知道那神秘青年留不住梦寐兽呢?
还是说
随即,苏贤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眸里暴闪起精芒,再度神念传音,问道:“梦寐兽没有实体,它是神念体?”
“呃,应该是吧。”竺怜心一惊,回答有些模棱两可。
苏贤的目光蓦然有点阴沉,眼的精芒已被敛藏,黑色眼瞳像是墨珠般下沉,贴合着眼睑,怀疑道:“它既是神念体,你五年前怎么可能看得到它?”
竺怜听得出苏贤的质疑,她也没有慌张,而是耐心回答道:“梦翼竹也是以神念体的形式存在着,大家都看得到,为什么梦寐兽以神念体的方式存在看不到呢?”
好像有点道理,因为苏贤也曾亲眼看到过神念体,也是那只夺舍铁青衣的鬼妖,想到这只侥幸逃脱的鬼妖苏贤的心情有点阴晦,这是他挥之不去的心病。
苏贤不可置否,又给自己满了一杯茶水。
既然梦寐兽是神念体,那苏贤也可以彻底理解青羽说的话了。
想要抹杀神念体容易,想要留下神念体却太难,这是一种共识。
梦寐兽可以辗转大陆这么多年不被人留意到踪迹,定然有极为高明的隐遁手段,那神秘青年又不是神修,他更像是那种每一个阶段都做到极致的妖武双修,所以说,他几乎没有可能留下梦寐兽。
他更不可能毁掉梦寐兽。
那他究竟想要干嘛?
苏贤想不通,索性懒得再去想,再跟竺怜扯了几句后他离开了。
竺怜已经答应,如果有必要,她会和苏贤一起身探梦翼竹林。
因为,如果她只是一味呆在外面,那她对苏贤来说没有一点意义,也根本给不到苏贤任何帮助。
而今,竺怜却以凡人之躯许下如此重诺,两人的合作关系无形又坚韧了几分。
s:智用于众人之所不能知,而能用于众人之所不能,潜谋于无形,常胜于不争不费。鬼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