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血海蛮猿的身,赫然是刚臣服于叶知秋的孙血魔。
“前辈,那帮喽啰已经解决了。”
言语之时,孙血魔从血海蛮猿身一跃而下,血袍鼓动,妖力如蛇般舞动,随后躬身禀报,半边脸颊因扯动而显得诡谲狰狞。
孙血魔可不敢居高临下地看着叶知秋,哪怕半个小时前叶知秋召见了他,也颠覆了他心那个仙风道骨、白发苍苍的前辈形象,可叶知秋那份实力摆在那里,如此年纪轻轻拥有四阶神念,身后背景定然不俗,臣服于叶知秋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这些都是孙血魔安慰自己的说辞,也是他引导着自己要往这方面想。
不然,难道要追悔到抓耳挠腮?
孙血魔是断然不会承认当时知道真相的他差点想跳海自尽的。
“嗯,他手有我的神念种子,我反抗不得。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如先观望一阵。嗯,没错,是这样。啊啊啊啊啊,我要疯了啊!我还是说服不了我自己,我孙血魔这四十载怕是都活到猪身了。不行,我要冷静,我要理智,不能让前辈,呸,不能让这小辈看出端倪。谋定而后动,我可以的,我还有救”
叶知秋不瞎,自然看得到孙血魔那副懊丧的面孔,无非是以为抱了根大腿,结果遭到了现实迎头痛击后所引起的心理落差罢了,这一点叶知秋不屑去解释。
有些东西,时间会给出答案。
过一阵子,孙血魔可能会觉得当初的自己是多么的英明神武了。
“在一旁等等吧,事情还没结束。”叶知秋言简意赅地说了一句,便将孙血魔晾在了一旁,不再理会。
接到命令,孙血魔没有露出不愉之色,而是恭敬地站到了叶知秋的身侧,血海蛮猿虽不知自家主人在畏惧什么,却还是不情愿地挪了挪身子,踩得泥沙凹陷,两丈高的血影遮住了那清朗皎洁的月辉,站在孙血魔身后,投下了一块巨大的阴影。
于是,因降雨而翻涌的海平面,异的一幕这般出现了。
月影雨幕,三人一兽,竟显得如此高大。
当然,快被吓破胆了的褚航肯定是被排除在外的,在血海蛮猿到来之际,褚航只觉得鼻尖被一股恶臭萦绕侵袭,连恐惧都顾不,直接被那刺鼻的血腥气弄得呕吐不止,四肢发软,狼狈地跌坐在了海石,头发因冷汗和雨水而黏着额头,眼饱含着绝望。
另一边,孙血魔用余光打量着苏贤和叶知秋,他不敢贸然用神念探查两人,但好几次不着痕迹的一瞥,也使得孙血魔将两人的容貌牢记在心,奈何苦苦搜寻记忆,也找不到与这两位匹配的信息。
背景莫测,外来之客。
这是孙血魔总结出的两点。
而且,孙血魔在刚刚解决那几个妖灵境的蝼蚁时,也稍有留意,发现那帮人居然是褚家暗培养出来的,再结合一下身边那狼狈不堪的小屁孩,孙血魔用屁股想都知道苏贤和叶知秋两人招惹了什么麻烦。
褚家在这黑夜下进行的肮脏勾当,孙血魔也有所耳闻,但这又关他屁事呢?
他只是一介散修,没有浩然正气,修行已是不易,吃饱了撑着要和堂堂褚家对着干?
很多事,当然是在暗地里进行的好啊!换作孙血魔亦是如此。
前段日子孙血魔不是因财起意而残害了孤身在外历练的褚家二少爷嘛!
孙血魔不惧怕褚家,但也不会平白无故给自己惹一身骚,说出褚家的引路人计划对他而言没有一点好处,但是谋害落单的褚家二少爷却可以让他赚的盆满钵满,何乐而不为呢?
清除掉那些蝼蚁对孙血魔来说轻而易举,可当褚家与此事大有干系的某人得知谋财计划败露后,面目不由阴沉,因为他察觉到了危险的信号。
这种事若是被捅出去,先不说牵连褚家,对他来说绝对是灭顶之灾。
毕竟,这些年来,无故失踪的人越来越多了,而且都是在褚晖岛失去了踪影,外界早对褚家虎视眈眈,这个节骨眼倘若因两条漏之鱼而坐实了罪名,那他这个位置怕也是坐到头了。
褚家,夜深人静,灯影婆娑。
“褚晖岛四面环海,夜里的海域更是炼狱,危机四伏,那两人暂时逃不出去。搜,天亮之前,一定要将这两人扼杀!”
褚家的一方庭院,褚家三爷褚拱负手背对着跪拜在地的一介年人,那张布满灰白胡渣的肃容隐含着无限杀机,右手的食指更是不停摩挲着深红色的扳指。
而那年人,正是在阴暗地底下负责培养引路人的那位。
“可是,那两人不知与孙血魔有何关系,孙血魔竟暗护着那两人,若要扼杀,势必要过孙血魔那关。孙血魔虽棘手,却不足为虑,但妖王之斗,在岛定会引起骚动,外界已对我们褚家起疑了,届时他们被逼穷途末路,大放厥词,走漏风声,那才是大患啊!”年人倒是思忖得面面俱到,未雨绸缪道。
闻声,褚拱眉头紧锁,不禁也露出了愁容,叹道:“你有何主意?”
“星火拍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