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苏贤似乎下定了决心,转首面向月锦瑟,深沉的黑眸之充斥着一抹可怕的坚定之色,只听苏贤极其认真道:“我要毁掉百步牵线兽。”
“什么?”
月锦瑟懵了,她不明白为什么,更加不知道苏贤在这段时间里在想些什么,之前明明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提起了这茬。
“古往今来,都说百步牵线兽这种神的宝兽未尝失败一次,或许是因为两者的心智都被它们控制了。一鸳一鸯,通过寄居神念,从侧面影响了我们的思维,让双方坚信这段感情是可行的,将这种东西称之缘分。”
“它们是宝兽,的确可以nrn之美,但我不喜欢这样的安排。”苏贤眼眸幽深,盯着月锦瑟道。
月锦瑟不懂,双眸含泪,心头没来由地涌了一股悲伤,仿佛失去了什么,不解道:“为什么?”
“月锦瑟!你醒醒!我只是个普通到了极点的妖师,而你十九岁便成妖宗,前路一片光明,地位更是尊崇超然,我们两人有如天渊之别,相互靠近本应该是你俯视我,为什么到头来你的高傲都不见了?”
“我对你无一点用处,只会成为你妖修一途的拖累,为什么你不敢取舍?”
“因为那个还沉睡在姻缘美梦的人,恰恰是你!”
精神海,浪潮翻涌,苏贤神念的那只鸳目含绝望之色,在波涛汹涌的海浪被挤压得粉碎,两人之间似乎有一根弦悄然绷断,电光石火之间,月锦瑟神念之的鸳也哀鸣着与之俱灭。
嘭!
这不是山洪爆发,也不是雷霆奔涌,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一段故事刚有了一个美好的开头,却猝不及防地迎来了个似是而非的结局。
月锦瑟美目怔怔地望着苏贤,两行清泪滑落,苏贤莫名心一揪,心疼得难过。
转眼间,月锦瑟的美眸之浮现出一抹清明,神念之那只干扰她想法的鸯被毁灭之后,她又变成了最真实的那个月锦瑟。
“原来是这样。鸯一直利用我不舍得妖宫的想法扭转着我的思绪,让我察觉不到其的异常,没想到,百步牵线兽竟有如此叵测的一面。”
“是我患得患失了。”月锦瑟喃喃道,望向苏贤的眸子里饱含着一种欣赏。
见月锦瑟终于醒了过来,苏贤微微松了口气,但月锦瑟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汗毛乍竖。
“可是,你不征求我同意私自毁了我的第三妖宫,你赔得起吗?”
月锦瑟的清眸里泛起了冰寒之色,猛然间使苏贤有一种如坠冰窟之感,明明是明媚的晴天,却吹来一股股凛冽刺骨的寒风。
苏贤并非没有料到眼下这种情况,他微微吐了口气,手掌轻拢,眼底坚毅之色澎湃着,一字一顿道:“我可以告诉你青丘祖狐在哪里。”
“什么?”
这是月锦瑟短短时间里第二次不淡定了。
收起了冷厉之色,苏贤感觉周身压力骤减,但下一秒有一座四阶隔神音阵带着浓郁的nn笼罩而下,大阵之,月锦瑟眼神复杂地望着苏贤,水眸之,层层涟漪掀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只说过来找帝妖兽,可从未说过找的是青丘祖狐。
“你早想好了,毁掉百步牵线兽,用青丘祖狐补偿我。”月锦瑟只是一眼,便猜透了苏贤的想法。
苏贤微微颔首,不去否认。
“为什么?”三个字,道尽了月锦瑟的所有疑惑。
她不相信,在帝妖榜第九十的青丘祖狐前,苏贤一点儿也不动心,毫无缘由地拱手相让,还是让给她,一个即将与他再无纠葛、各别天涯之人。
或许,月锦瑟的下一次转身,两人此生都没有再相遇的机会了。
算是他此刻实力不够收服不了青丘祖狐,大可将这个秘密一直藏下去,等到未来他成长到一定境地之时。
“想找你帮个忙。”苏贤愣了一下,坦白道。
“这不是真正的原因。”月锦瑟柳眉微挑,轻挪一步,目光紧紧地盯着苏贤,她很想真正看透眼前这个面容平淡无的少年。
真正的原因?
闻言,苏贤皱起了眉头。
沉吟了良久,苏贤微微笑着,袒露心声道::“或许,是我并不喜欢你吧,那种来自外者强加在我身的情感,我很不喜欢。”
“另外,我的确是想找你帮个忙”
此时,苏贤的眼神是那么诚恳清澈。
“不喜欢?因为我脸多了一层雾吗?帮个忙?什么忙能青丘祖狐来的更珍贵?”月锦瑟凌乱了。
苏贤也乱了。
“青师,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挣脱出百步牵线兽的枷锁,还人家女娃子一个清白,赔了一头青丘祖狐她又帮了你的忙,两清了,你何错之有?”
“真的吗?”苏贤怎么总有点不信呢。
“要不你看一看她的脸。”青羽建议道。
“啊?”
什么意思?